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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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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鹰喉头一哽,将那似绞的心痛揉碎在惊颤的嗓音中。 “你的伤,也跟我一样痛吗……” 悄声来到床畔的阿清及燕燕,俏脸上虽然有着各异的心思,但同被穆鹰的深情所感动。尤其是燕燕,自秦从恩出事后就无法置身事外,亲眼看见穆鹰对妻子的眷恋情深、听到雍偃说明秦从恩代嫁的原由后,她彻底明白自己今生是得不到他的眷宠了。 原来,穆大哥与从恩还有一段未了的缘分。 除此之外,当时绍云哥在从恩失踪的同时也销声匿迹了,堡里有人说,看见他偕同从恩出堡,而穆大哥与雍大哥在她问起哥哥的时候,总是闭口不答……他们为何不回答她?哥哥与从恩的伤有关吗?他现在人在何方?有没有生命危险? “堡主,你歇会儿吧,我来替从恩换药。”阿清放下床幔。 “那麻烦你了。”穆鹰仅是起身立于床畔,好让阿清换药。 阿清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这男人连日来都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就杵在这儿,到底在干嘛呀,又不是守灵!重点是,就算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这番折腾,何况他是血肉做的! “你再不滚的话,我就叫雍偃来架走你、把你绑在床上陪你睡!”她语带威胁,随后又想了想。不成,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成何体统,她绝不让相公受到穆鹰的“染指”! “你换完我再来。”穆鹰像是没听进她的威胁,举步往门外走去。 他不愿看见烙在从恩雪肤上的狰狞伤痕,因为那每每在提醒他,自己就是伤害她的元凶之一,然后,理智便成了致使他痛得几近崩溃的利刀。 没错,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仍害了无辜的从恩…… 见穆鹰宛若一抹孤寂的游魂走出房门,阿清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种景况下的他,对谁都提不起劲去“染指”吧! “不回秦家……从恩……要去找……穆鹰……” 断断续续的梦呓,自床榻上的病人儿唇中轻溢。 最想听的人却不闻半语。 从恩教穆鹰,好不好? 教我什么? 读书识字呀! 你会? 嗯,小姐教过从恩写名字唷,从恩写给穆鹰看! 来到书房前的穆鹰,不经意回想起妻子捧着书册,一副学识渊博、吵着要教他写字的老学究模样。孰料,她也只会“秦从恩”这三个字,比他这个只识得几个简单大字的人还不如,如此尔尔的程度也想教他? 穆鹰紧抿的薄唇,情不自禁轻勾笑痕。 倏地,一股沉滞氛围经由气流的波动而来,察觉身后有所动静,他没有回身防备来人,仅是敛容道:“燕长山之子。” “你知道?!”来人脸色一变。 此人,就是对秦从恩痛下杀手的凶手燕绍云,他留下那柄从不离身的配剑,便是要穆鹰看清是谁所为,让穆鹰一尝饱受背叛的迷惘与痛苦。没想到,穆鹰已经知道他痛下杀机的原因?!那么,穆鹰为何没有为难燕燕? “你好奇,我为何没有把对你的恨发泄在燕燕身上?”穆鹰沉吟了半晌,才又道:“燕燕并不知令尊死在我手上,她是无辜的。” 乍闻此言,燕绍云心头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咬牙压下那股缠上心口的紊乱。 “没错!要报父仇由我来报!” “所以,十年前泄露我们即将围剿敌人的秘密、以至于受敌人出奇不意夹击的人,是你。”那一次,同伴们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徒留他与少数人迎战,战到最后寡不敌众,他亦因体力不支而身受重伤、摔落山谷,胸膛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没错。”燕绍云大方承认。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动了车轭手脚的人,也是你?”甚至这些年来几次他可能差点命丧黄泉的险难,都跟燕绍云有关。 燕绍云凛愕地看着眼前淡漠得事不关己的穆鹰。 既然穆鹰了如指掌,为什么不揭穿他? “绍云,取我性命难道无法消你心头之恨,而非得伤害从恩不可?”穆鹰转身看他,深敛的目光中透露一抹宿命恩仇的无奈。 十一年前,他受官衙之雇剿了一帮马贼,年轻气盛的他,不但杀了他们的首领燕长山,连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后来他才得知,那场杀戮是不该发生的遗憾。 翌年,父母双亡的燕绍云带着妹妹投靠他,他也暗中调查他们的身分,即便知悉自己就是手刀他们父亲的仇人,他仍接纳了他们,或许,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憾恨吧! 让燕绍云在自己身边担任左使,等于给他太多报仇的机会,燕绍云却仍选择对彼此都极为残酷的作法,也教彼此都背负起牵连无辜的罪孽。 “如你所言,杀了你当然无法消除我心头之恨,但我要你也尝尝失去挚爱家人的至悲至痛!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解脱的感觉也没有?可恶!最该死的还是你!”燕绍云指着穆鹰痛吼。 他无法欺骗自己,当他亲手将穆鹰推人地狱之后,反而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捆绑,让他不得动弹,这是为什么?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一点……”穆鹰不闪不躲,笔直走向他。 电光火石间,燕绍云手中已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穆鹰一个反手让他将刀刀抵在咽喉前,只要他轻轻一使力,便能割断穆鹰的咽喉。 “尽管动手。”穆鹰面不改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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