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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恩懂了!姑爷是穆鹰,而穆鹰是堡主,姑爷、堡主、穆鹰都是你,不是墨汁对不对!”她开心于自己的发现,扳起自己的指头天真地比划着。“秦啸日是少主,秦喜韵是小姐,莫言是护卫,可是从恩就是从恩哩!”

  这里头就属穆鹰最奇怪了,有好多名字。

  “啐!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想半天!”燕绍云没好气哼道,骤然一顿,总算发现这女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从今起,我不是你的姑爷,而是夫君。”

  啥?!燕绍云瞠目结舌瞪着冒出惊人之语的主子,诧愕地指着秦从恩怪叫。

  “她……她……”

  “夫君?姑爷又多一个名字?”脑筋快打结的秦从恩显然很苦恼。

  “叫我穆鹰。”他替她终结苦恼。

  “堡主,您让一个小白痴代嫁?!”燕绍云又是连声怪叫。

  这怎么成!就算只是个代嫁的姑娘,也是漠鹰堡的女主人、未来继承人的娘,怎么可以由一个白痴担当?他极力反对!举双手双脚反对!

  “注意你的称呼,从恩是堡主夫人,也是你该尊敬的人。”穆鹰不容置疑道。

  “可是,应该可以有更好的人选……”

  “交代下去,被劫走的女子是秦家丫鬟,后续交由秦家处理,今日之事不得张扬。”

  堡主是认真的吗?

  “万一未来少堡主的‘聪明才智’遗传到她,怎么办?”燕绍云试着说服主子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

  “你手中的东西留下。”

  堡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大局已定,要他别多嘴,然后赶快闪人。

  燕绍云的方脸皱成一粒苦瓜,依言将干净的布条置于树旁的大石头上,百般无奈地摸着鼻子离开,边走还频频回头看主子会不会回心转意。

  结果,并没有。

  看来堡主是认真的。

  因此燕绍云也只能垂头丧气地黯然飘开。

  “从恩,”穆鹰朝蹙眉发楞的她唤了声,见她回过神来,才又道:“是谁替你取的名字?”

  “是少主。”她咧开嘴,马上就忘了脑袋里的缠结,状似“有少主,万事足”的模样,还不忘补充:“少主说,从恩的意思,就是要记得少主收留从恩的恩惠,所以从恩要乖乖听少主的话。”

  所托非人!

  穆鹰黑眸微眯,牙根紧咬,心中浮现此言。

  可恶!秦啸日这狡猾的家伙,好处都被他占尽了!

  “你生气?”秦从恩瞅着他紧绷的怒容,不明所以,也有点胆怯。小时候受尽欺凌取笑,使得她很会看人脸色,但也仅限于凶巴巴的恶人脸。

  “你不认得我?”他突然发问,期待似地望入她清湛无邪的眼瞳。

  她应该认得他吗?秦从恩偏着头,很认真地思索半刻之后,摇摇头。

  很好,她全忘了!

  “你生气?”她还是问,因为他脸色一点缓和的迹象也没有。

  “伤口痛。”穆鹰撇脸轻啐道。

  他就算费神解释救她脱离魔掌的人其实是他,想必也比不上她这七年来受秦家人的照顾之恩。

  该死,当初把她丢给秦啸日的是他,他干嘛心理不平衡!

  一阵轻暖的气息袭上手臂,将穆鹰几乎遗忘的疼痛全给抹去,他微微一楞,看见她正凑在伤口前嘟起小嘴轻轻吹气,记忆中不曾忘怀的那一幕随之涌上心头,盯着她头颅的冷厉黑眸也逐渐平和下来。

  “不痛了吧?”秦从恩抬起红润润的圆脸,得意地笑问。

  他盯住那双不沾染尘埃的清眸,然后摇头。

  “谁教你的?”

  “谁教的……”她又歪头思索,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找不到答案。“从恩不知道。”她老实道。

  “无妨,帮我包扎吧。”他不再深究,将干净的白布递给她。

  “好。”她开始埋头替他处理伤口。

  不久,穆鹰便发现她不断投来的迟疑目光。“有话就说。”

  “那个……从恩想问姑爷一个问题。”有疑问闷在心里,实在很不好受。

  “穆鹰。”他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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