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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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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好骗,但我知道那些觊觎我的人的意图,他们再诚实不过了。” 她压抑着心中没有一秒停止过的痛,努力试图说得云淡风清,却忘了掩盖层眼间诚实的黯然伤痛。 捕捉到她眼底一抹极力隐藏却仍不小心泄漏的哀戚,凌彻胸口一紧,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他绷着俊脸,抑郁地看着她。 “不要逞强了,你刚才明明怕得要命又不晓得该怎么办,以后要是再发生那种情况,谁能帮你?”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冷然、不客气,但言语中的护卫姿态却让她怔怔抬眼,看见他那双熠熠怒眸中,漆黑的瞳仁除了愠意外,似乎还藏匿着对她的在乎,深幽的目光逼得央筱筱无法迎视。 她垂首嗫嚅道:“老板夫妇会帮我解围……他们帮过我好几次了……” 两个月前,她请唐惇帮忙让她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唐惇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对她的态度依旧像个亲切的大哥,不过并没有帮她安排去处,而是问她想去哪里。她循着心中依恋却也伤痛的想望,毫不考虑回答了巴黎,他便动用关系,给她另一个姓名身分搭机前往法国。 在巴黎,她试着想找个供应住宿的工作打工赚取生活费,但由于法文不通、又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四处碰壁,几乎就快身无分文。后来,这对从台湾移民来的老板夫妇好心收留她,让她在餐馆里打工抵食宿的费用,也会替她解除被有心人骚扰的窘境。 她被骚扰过好几次了?该死! “走!”凌彻语气暗怒,拉着她走向马路。 “放开我,凌彻!你到底想做什么——” “结婚。”薄削的冷唇吐出言简意赅的答案。 “结婚?”她一愣,忘了挣扎。 “跟我结婚。”他重复道,难得有句话让他有耐性再复述一遍。 清秀的柳眉深深蹙起,她深吸一口气,淡然开口。 “你不是说,你对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既然是谎言,你所答应过的承诺,我永远不会当真。我如果还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请你直说无妨,不需要委屈你自己。” “你确实还有我值得利用的地方,”他邪气勾唇。“老实说,这两个月来,我发现自己怀念你热情的身体。”修长的指腹沿着她柔美的粉颊移动轻抚,抚过她粉嫩微颤的唇瓣,往下来到她的颈项。 “不要碰我!”她挥开他的大掌,羞愤低喊。 原来,她方才在他眼中看到的在乎,只不过是自己深切期待过后的错觉。在这个男人狠狠伤过她之后,她对他居然还有着期待……央筱筱,你好傻,真的好傻! 他邪狎轻笑。“不要碰你?我有没有听错,以前在床上,你不都央求我,要我碰你?” “住口!是你自己说的,你根本不屑碰我,不是吗?!” 他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用力纳入胸膛,俊颜逼近那张愤慨小脸。 “我是不屑,不过不可讳言,你是在床上最能满足我的女人,我何必跟我的欲望过不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一辈子要你。” 他俯首在她耳畔低道,开合的薄唇若有似无地碰触她嫩软的耳垂。 “再说,你不是爱我吗,一定很想独占我吧?刚好,我们各取所需。”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央筱筱敏感的耳根,引得她全身悸颤,让她耳朵上细小的汗毛也都颤栗直竖,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但他无情的冷语,让她的心直坠冰冷的深渊。 “我不会嫁给你。”她心寒道。 黑眸危险眯起。“难道你们人类嘴上说的爱,都这么肤浅?或者,你其实也是在欺骗我?这么一来,我们扯平。”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爱,放开我——”她气愤低喊,到口的抗拒霍然被他的薄唇封住,将她的惊喘慌张全合进他的嘴里。 这个吻,原本只是凌彻对她蔑视他、拒绝他的惩罚,但是一缠上她的舌尖,他就开始深陷,两个月以来的郁闷仿佛得到了宣泄的出口,难以自拔地舔吻着那双柔嫩的唇瓣,贪婪地汲取她甜美的芬芳。 随着吻的加深,她的抗拒渐渐停止了,她的温驯加深了他的想望,他愈来愈不知足,一只手本能地从她身后的衣摆探上去…… 灼热的抚触惊醒了她,她倒抽一口气,使劲挣开他的拥吻,狼狈地缩到墙边,发现自己依旧轻易受他左右、因他悸动,羞耻的浪潮顿时翻涌而上—— 凌彻一手攫住她欲跑开的身子,也说不出方才失控的欲望从何而来。 该死,他到底是失了什么魂!居然在路边就对她…… “你知道,我可以让央为诚生不如死,你如果不想看他受苦,就最好不要有逃离我的念头。”他阴沉地威胁。 她骇异抽气,浑身发抖,望着那双酷寒无温的黑眸,找不到一丝为她波动的情感。而他再度出现的目的,比起之前欺骗她的目的,更令她心痛难当。 “为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就因为我生在央家、身上流着你所深恶痛绝的猎人血液,所以必须一而再地承受你的羞辱?你好可恶……” 椎心刺骨的痛楚袭来,眼前一黑,央筱筱昏厥过去。 “筱筱!”他凛愕地接住软倒的她。 凌彻收紧了双臂,无言地凝视怀中失去意识的人儿,复杂的黑眸锁住她滑落脸庞的清泪,心绪纷杂。 被她当成一个卑劣的男人,他无所谓,反正在她眼中,他已经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差这一个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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