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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伍白梅翻了翻白眼,“没错,你就是个最好的例证……不跟你扯这个,你不下去就算了,我下去。”她转身要走,才发现他仍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都忘了,从刚刚他的手就紧握着她的,但此刻她心里可没一点浪漫的想法。

  “徐安扬!”她一脸警告地瞪着他。

  “你走吧,不要管我……”他像小媳妇般缩在角落。

  “那你放手啊!”还抓得死紧是啥意思?伍白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是你抓着我。”徐大少爷死不认帐,黑的硬说成白的。

  “我没有。”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所以舍不得放开,没关系啦,你下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他又转过头,声音落寞地道。

  伍白梅觉得自己脸颊在抽动了,不知是因为想抓狂、想笑,或是其他。

  再耗下去两个人都别离开了,可是她和他至少得有个人下楼去。

  看来这回又是徐安扬的“番”功获胜,她叹了口气,“行了,我陪你,可以了吧!”她还能怎么办啊?

  “真的吗?”徐安扬转头,颊边梨涡又像雨过天青的小太阳。

  “真的。”这回伍白梅连气也气不起来了。

  第五章

  答应下楼是一回事,不过徐安扬可没答应她,不死黏着她。

  伍白梅真觉得这家伙是生来让她头疼发愁的。

  “我都答应陪你了,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她低声道,赶忙又露出个堪称专业的笑脸,若无其事地向好奇地对他俩张望的宾客点头招呼。

  “不要!”徐安扬语气是任性而无赖的,脸上却是外人所熟悉的、迷人又潇洒,自信且魅力无边的笑。“万一你落跑怎么办?”

  像是故意的一样,她每提起一次要他放手,他就偏要黏得她更紧,这会儿整个人根本是搂着她的,伍白梅有种叫天天不应的无力感。

  她应该要赏他两个锅贴,再狠狠踹他,可是天杀的,她只要端出准备痛扁他的模样,他就用无辜的眼神瞅着她,一手撒娇般的拉拉她手指,每当这时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一幕影像——

  她这个恶主人正要对可爱的宠物拳打脚踢!这叫她还下得了手吗?

  随着好奇的视线越来越多,再加上徐安扬摆明了就是吃定她拿他没辙,伍白梅都快要抓狂了。

  “我干嘛落跑?这场宴会还没结束,我还有得忙!”

  “不是叫你丢给其他人忙了吗?”徐安扬说着,转身招来公司聘请前来张罗宴会的人员宣布:指挥权易主,伍小姐不再有权发号施令。

  “徐安扬,你这什么意思?”她最痛恨被干涉工作。

  “让你休息啊,你现在陪我就行了。”

  伍白梅立刻沉下脸。

  徐安扬可以任性、可以胡闹,反正安抚他、照顾他是她的工作,但他不能擅自认为她把工作丢在一旁可以称之为“休息”;对一个热爱工作的人来说,把工作丢在一旁不叫休息,而叫浪费时间。

  她最讨厌男人要她把工作丢下,将他们的事摆在第一位,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会真的把工作放在比男人还重要的位置似的。

  “这位是?”不可避免的,一路上当然少不了这样的探问。其实大家早就见过伍白梅,因为她一直以总招待的身分在会场穿梭,可是徐安扬不寻常的亲密举动当然会引起所有人的好奇。

  “她呀?”徐安扬第一次回应时,还想了想才回答,“可以说是照应我生活,以及我房子的女王人。”是这样没错啊,他打一开始就说要她把自己当成房子的主人,而且她的大力整顿更是彰显了她的权威,所以接下来遇到的所有人,他都不假思索地重复这个答案。

  宾客们莫不一睑恍然大悟,有些女宾几乎是尖叫着跑开了,要不就一脸想将伍白梅生吞活剥的凶狠,悍一点的差点要架住徐安扬要他给个交代,但都让他像滑溜的泥鳅般避开,或是三言两语安抚下来了,在这方面他的功夫算得上是炉火纯青,否则也不可能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没被泼过硫酸。

  伍白梅本想斥责他满口胡言,但因为还在气头上,最多对着客人端出一个不失礼的微笑,然后就不发一语。

  该死的臭男人,她最痛恨男人藐视她的工作,她的前男友也是这样……

  “干嘛脸这么臭?”徐安扬带着她走入相拥而舞的人群之中,轻松愉悦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我们也来跳舞吧。”

  “我不会跳舞。”她声音依然冷冷的。

  “我也不会,每次都乱跳。”随便跳,警察又不会抓。

  徐安扬带着她,踏着随兴的舞步,伍白梅却没心情随他起舞。

  “我不喜欢别人随意决定我何时该休息,更不喜欢有人擅自决定哪些事比我的工作重要。”她并不是工作狂,但这让她觉得不受尊重。

  徐安扬看着她,脸上不再带有一点玩笑或无赖的意味。

  “我明白,我也不喜欢别人决定我什么样的发明或程式才是有意义的。”

  他抬手让她在身前转了一圈,虽然他说自己不会跳舞,但带舞的功力还挺有模有样的,至少他让有些微怒的伍白梅在翩翩起舞的宾客里看来不是那么的僵硬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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