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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叫我小男男’?伤脑筋,这首歌我不会,换一首吧!”

  听着他分明是跟她装傻的回应,白若楠也没辙了,一转头看到每个人期待的眼神,她只得随口道:“随便来一首老歌吧!”要她说出什么当红流行音乐的曲目,比叫她背圆周率还困难。

  朱岩桐挑眉,嘴角勾起一个笑,一双眼又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想也没想地,五指在弦上拨弹出流畅的旋律,节奏略快而不急躁,有如月色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接着,充满磁性而沧桑的音色,让人禁不住屏气凝神,他以浑厚有力的唱腔,缓缓吟出耳熟能详的歌词——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与原唱者比起来,少了粗犷的沙哑,却不失歌曲浪漫悠远的情境,而且还有着浓烈的、属于他个人的味道——那个每每唱起情歌,总教闻者如痴如醉的

  Vincent所独有的邪魅诱惑,犹如恶魔正以挑情的嗓音对着人们呢哺爱语。

  我航行着,我航行着,横渡大海,再度回到我的家乡,在汹涌的波涛上,只为了要接近你,挣脱思念的束缚……

  白若楠想移开眼睛,却只能不由自主的与那双琥珀色眸子紧紧相连,像着了魔似的,在深邃的漩涡中迷失,耳边盈满他温柔缙蜷的嗓音。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through the dark night far away?

  I am dying, forever, crying to be with you; who can say……”

  直到一曲结束,白若楠才被周围鼓掌喊安可的声音唤回神智,朱岩桐的眼仍然紧锁着她,神情似笑非笑,白若楠耳根子一红,脑袋乱烘烘的,低头看着眼前的食物,正襟危坐。

  唱情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世上的歌曲有九成九是情歌,随便哼一句都是男欢女爱和风花雪月,她干嘛为了这样脸红心跳?白若楠暗骂自己。

  尽管众人在一旁起哄,朱岩桐眼里的笑意却开始淡去,他垂下眼帘盖住突然升起的复杂思绪,取过桌上的酒杯一仰而尽。

  他对这首歌没有特别偏爱,只是很随性、很自然而然的想起它的旋律,唱着唱着,才惊觉自己声音里躲藏着名为“孤寂”的情绪,众人热烈的回应只是更加突显它晦暗的存在。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心灵是满足而丰沛的,就某方面来说,他喜欢每到一个国家就在当地置产,拥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也许就是一种心理补偿,让世界上许许多多个角落都有他的“家”,让他觉得自己仍然有地方可以“回去”,而不是真的像浮萍一样无依无靠。

  这个世界不大,可是总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觉得不寂寞,那些房子给不了他任何安慰,血缘上的家人对他来说又如此生疏,所以他心里的孤寂被他喂养已久,他不应该觉得讶异。

  只是……他竟然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女人倾诉似地唱着情歌?就算认定她与他同样的寂寞,两人有着多么相似的脆弱,那也不该是可以一相情愿发出求救讯号的理由!至少,他的骄傲不充许。

  这种突然被她眼神牵引出来的感情,让他感到恼怒。

  因为,在他感觉到自己对她产生异样情愫的同时,他的心里也跟着住进一只他从来没见过的怪物。

  他的心里已经有一只叫作“孤独”的宠物了……如果那算宠物的话,所以请不要再跑出一只不清楚名目又赖着不走的,他会很麻烦。

  抬眼看向白若楠,却见她低着头继续吃她的食物,朱岩桐没来由地觉得闷,却又稍微感到放心。

  还好,不管他再怎么声名狼藉、再怎么滥情,也不能随便撩拨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毕竟她很单纯,而且善感。

  不过还是好闷啊!

  他一手拿叉子戳着盘里的仙人掌沙拉,像小孩子要脾气。

  另一桌的人开始唱歌,整个前院像酒吧一样热闹,最安静的反而是身为主人和主客的这两尊。

  就算不想特别去注意,身旁一直传来的“笃笃”声还是让白若楠忍不住抬起头,发现朱岩桐小孩子般的行为。

  “你不想吃的话,也不要欺负食物。”

  朱岩桐抬起头,因为她总算有了回应而稍解郁闷,一对上她又变得严肃拘谨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逗她。

  “我唱歌给你听,难道你都没有一点表示?”语气里大有讨赏的意味。

  白若楠脸又一红,佯装若无其事的把视线调回她的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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