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金吉 > 索爱浪荡子 >


  “等等……”白若楠想追上去,三、四个女孩和几个小鬼头围住她,拉着她的手加入众人的行列,每个人都以最真挚的热情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刚开始她很僵硬,简直像机器人在比手画脚,但是却不好意思拒绝这些友善热情的人。

  至少朱岩桐说对了两件事。

  加入人群不是那么困难;看不清楚别人脸上的表情,她反而会自在许多。

  过去,她总在镜片后小心观察着别人的表情,因为太在意那些视线所代表的反应,结果是把自己绑得动弹不得;此刻,当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那道绑住她的无形锁链似乎也跟着松开。

  有样学样地在火堆旁“绕”了两圈——她相信自己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是在跳舞,顶多是跟着人群在火堆旁顺时针绕两圈——已经足够让她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拿着托盘把啤酒和饮料送给每个人的少妇,体贴地递给她一杯饮料,白若楠想也没想地暍了一大口。

  味道怪异的酒,不过也不是那么难喝,而且掺了冰块,正好解渴。

  她在周遭人的欢呼声中一口气喝干,身体的干燥解决了,酒精让她整个人飘飘然,跟着节奏起舞的身体不再硬邦邦的,连嘴角和脸上的线条都不经意变得好柔软。

  白若楠双颊酡红,几缯滑下脸庞的发丝因为薄汗黏贴在颊上,迷蒙的视线、火热的温度、热络的气氛,让她忍不住漾起微笑。

  朱岩桐的视线紧锁着被小鬼头们簇拥的白若楠,指尖在吉他弦上拨弄出不疾不徐的节奏,是对营火旁那个容易紧张又内向的“舞蹈初级生”小小的体贴,尽管周遭吆喝着、吵闹着,他的眼中却仅剩下白若楠嘴角淡淡的笑花。

  开始时只是因为好奇,被那种隐约和他相似的灵魂吸引。

  她看起来很年轻,但那身死气沉沉的打扮却和她的外表相差甚远;她的脸部表情和背脊似乎总是绷得紧紧的,紧到当他无意问瞥见她镜片后清澈却小心翼翼观察周遭的眼神时,忍不住担心她会把自己给绷断。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自我保护,他也不例外。

  但是白若楠用来自我保护的“壳”却复杂许多,看上去像冰块、像刺婿,冷漠、严肃、拘谨、不喜与人亲近,真的触碰到了才发现她是纸老虎,周围的人感觉不到压力,因为她把压力包在自己的壳里。

  朱岩桐自认不是心理学家,不过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却足够在观察后归纳出这些结论,尤其是他认定白若楠有着和他相同的灵魂……

  他的视线随着她旋转,她唇畔的那抹柔媚,好像困锁在沙漠中需要细心守护的花蕊,对比她平常小心万分的自我压抑,显得异常珍贵。

  朱岩桐失神地手上一滑,音乐差点定调,不过摇滚天王可不是当假的,一个回拨,就像即兴来一段转折的小插曲,惹得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琥珀色的眸子再度追上白若楠的身影。

  他决定今晚结束以前,都不把眼镜还给她。

  热闹的舞蹈暂时告一段落,消耗体力过后特别容易肚子饿,一旁的两张长桌上早已摆满各种食物,全是今晚来到这里参加聚会的主妇们所准备。

  白若楠被邀请坐在长桌的一端,因为她是主客。

  她整个人晕陶陶的,好像还玩不够、跳不够似的,这样的心情让她在面对众人时难得的不感到紧张,红着小脸接受每个人热情的欢迎。

  桌上都是墨西哥家常料理,玉米饼、鸡肉和salsa酱等等,还有各种仙人掌料理。体谅她是外地人,吃不惯以玉米饼为主食的墨西哥菜,因此桌上还有义大利面。

  朱岩桐坐在她右手边,不时替她服务,倒饮料、取餐点,偶尔趁着她不注意时,一双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瞧。若她正好抬起眼,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他也只会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好像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

  白若楠想到原本要向他道歉的,却因为被他推去跳舞而没来得及开口,还有她的眼镜!

  “对了,我的眼镜……”她以中文低声向朱岩桐道。

  “各位,”狡猞的朱岩桐此时却站起身,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今天晚上是为了欢迎白小姐,所以我想为她献唱一首歌。”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热到最高点,大家都知道朱岩桐歌喉好,在外头,要听他现场演唱可得漏夜排队买票呢!

  顷刻,朱岩桐怀里又抱着吉他,五指轻轻拨弄了两下,突然抬眼看向几乎又要露出窘迫神色的白若楠,安抚似地朝她微笑着。

  “小男男,你想听什么歌啊?”他以中文问道。

  “我……”白若楠脸颊发烫,暗自庆幸其他人听不懂中文,她不愿意破坏大家的兴致,虽然一脸气呼呼,声音却极其轻柔地道:“不要叫我小楠楠!”

  朱岩桐一脸困惑。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