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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第九章

  玉神色慌张地冲进议事厅,先是看见褚溯方和冯飞,然后是肩上一片血渍的曲残郎。

  她跑到临时铺的床榻前,抖着手碰触仍嵌着断箭的伤口。

  “怎么伤成这样……”她红着眼眶,硬声道。

  曲残郎心一紧,见不得她掉泪,揽手一抱,将她圈进怀中。

  “别这样,你有伤……”

  “我答应过你,不伤人的。”

  玉在他怀里怔住,泪水涌出眼眶。

  “笨蛋!那不是我想说的,我本想说要你小心一点的……”

  曲残郎欣喜若狂地拥紧她,粗嘎地说:“对,我是笨蛋,是笨蛋……”

  褚溯方和冯飞交换了个眼神,冯飞将一只木制药箱,放到躺椅旁的小几上。

  “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吧。”

  玉轻推开他,抹去颊边的泪,“对了,德月说你伤得很重,快,让我瞧瞧。”

  她动手解开曲残郎的领扣,小手因紧张而发抖。

  “谁告诉你我受了重伤?德月……”曲残郎先是一愣,猛地想起德月是褚溯方的贴身小厮。

  他眯起眼看向褚溯方,后者则是朝他桀黠一笑,无辜地耸肩。

  曲残郎没再说什么,他头一回感激褚溯方的多事。

  冯飞的药箱里应有尽有,让玉很快地就将伤口包扎好。

  “幸好箭上没有抹毒,只要休养几天就不碍事了。”她清洗着沾血的手。

  “那些人不是百姓,而是一群强盗和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褚溯方说道。

  “我爹虽然爱财,可据我所知,他并不认识什么土匪强盗,而齐讯表哥……也不太可能。”

  曲残郎轻拉她入怀,亲见地嗅着她的发香。

  “是海大富,这些年来他一直暗中勾结这些流寇,掠夺之后再嫁祸给残风寨。”

  “糟了,我爹要是和他们合作,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她或许很矛盾,嘴里说不在乎,但仍放不下心,毕竟是亲生爹亲,而且还有玉柏呢!

  褚溯方甩开扇子轻摇,“损失是免不了的,你想想那些是什么人,这回他们攻寨伤亡惨重,要不是咱们大师兄手下留情,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他说着说着,还不忘乘机调侃曲残郎。

  “一群亡命天涯的流寇,怎么可能会真心替你爹他们卖命?”

  玉一听,脸色益发凝重。

  曲残郎亲吻她光滑的额际,安抚道:“别担心,他们的目的只是钱财,你爹他们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

  “但愿如此……”

  曲残郎和玉和好后,两个人可说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甜蜜的模样,令褚溯方直呼嫉妒。

  “你是说,明觉师父是冯飞的爹?”

  原本枕在曲残郎手臂上的玉,一个翻身转俯趴在他身上,一头乌发如瀑般披泻而下,微遮住她泛红的颊,散落在他光裸的胸膛。

  曲残郎猛吸一口气,“儿,你知道你现在这模样有多妩媚、多动人吗?”他低硬地道。

  一双水瞳因讶异而睁大,红艳的朱唇微启,无瑕的脸上还泛着欢爱过后的红霞。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她红着脸,佯怒地娇嗔,难为情地朝他胸膛一拍。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啊!”他邪气地对她一笑。

  玉故意不去看他深邃的眸子,“冯飞是明觉师父的儿子,那他为什么不把药书传给亲生儿子,而要传给我?”

  “他说是与你有缘,还说你较有慧根,有习医的天分,冯飞虽是他儿子,可他的个性和脾气都太焦躁。”他仰起头,朝她芳馥的颈项印下一吻。

  “那明觉师父的俗家本名是什么?”

  “冯至庸。”

  “至庸……好特别的名字。”

  “你的不也特别,……玉……” 他轻喃。

  “那是个道士取的。”她将脸贴在曲残郎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声,“你知道他取这名字的涵义吗?”

  “涵义?”

  “嗯!玉琦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你们的名字是同一个人取的?我只知道你和她是同一天生的。”

  玉浅笑,“琦……意指美玉;……是指半环状的玉佩。”

  “那又如何?听起来的意思都差不多。”

  “配上了姓就不同了,玉琦仍是美玉,而玉……则是一只有缺口的玉佩。”

  曲残郎突地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

  “别说了!”

  玉没停口:“知道吗?他还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别名哦,玉琦是环儿,我是珉儿。”

  曲残郎怒色微霁,“敏儿?敏锐的那个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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