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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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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了,可不可以请教对方是谁?”在水仙不开口的情形下,庄颐只好表示关心的问。 庄琛走进复健室,让人看不出是高兴或生氧的答:“可以啊!她叫骆婷婷,是台湾某茶业王国的公主,我的大嫂认识她!” 骆婷婷?天啊!真是有点难以想象。水仙当然认识她,在妹妹玫瑰的“落霞栖”里,大家都是志趣相投的座上客,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她和庄琛并不熟,见面顶多打打招呼,搭腔两句,没想到…… 唉!没想到的事情可多着呢,她自己不也连作梦都没想到会放弃庄琛而改嫁庄颐。或许这样最好,庄琛终于如他哥哥所愿的找到了一个符合理想的女孩──骆婷婷,不只是茶业王国的公主,她还是他们这票朋友公认最蕙质兰心的女孩,接下来,就要看庄琛懂不懂把握了。 “恭喜了!你找到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孩。”水仙先是平静的朝庄琛道贺,而在看见庄琛欲言又止的神情时,她迅速的把眼光调向庄颐,静静的指出:“骆婷婷绝对是你所能期望最好的弟媳妇人选。” 这句话含意着什么?她解脱之日的到来?庄颐深思的凝视水仙略显哀愁的容颜,心里却暗自猜疑她究竟有多想摆脱他?又想多早摆脱他? “弟媳妇?事情的进展可能这么快吗?毕竟那是个需要婚礼过程才能成立的名词。”庄颐怀疑的道。 水仙的规避态度加上大哥的质疑,令庄琛不觉就冒起火来。“没什么可讶异的,这世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毕竟你和水仙认识才一个礼拜就能上礼堂,那我和骆婷婷认识了许多年,我们上床就更不足为奇了!” 话一冲动的出口,庄琛就后悔了,那就像那晚他因酒精的冲动而和骆婷婷上床之后的懊悔是一样的,或许他真的还不够成熟,总是容易因冲动而铸成错误。这和他大哥的沉稳与内敛成了极大的反比,难怪他的大哥总是把他看成一个孩子,连水仙也时常说他有些行为简直像孩童。 “上床──呃!那很好,有空带她回雾庄吃顿饭,淑姨会很高兴。”似乎是“上床”两个字让庄颐有点吃惊了。 “好让你有机会也把她按在地板上吗?”庄琛语气极恶劣的问。 这句话让呆立一旁聆听两兄弟对话的水仙与洪立夫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不,你不该这么说你大哥,他绝不会对婷婷做那种事。”水仙忠诚的声援庄颐,但那语调相当乏力,因为连她也不知道庄颐会不会为了吓跑骆婷婷又来一次?不过讽刺的是,这次他可没办法再以自己的婚姻去博取他弟弟的自由了,因为至少目前他和她已被婚姻的合同锁死在一起了。 而庄琛,为了她替他哥哥的辩解,怒焰更是高涨了起来。“他就对你那么做过,难道你忘了吗?”庄琛疾声痛陈。 水仙怎么能忘?不过难忘不是基于厌恶,而是基于……基于什么?“我说过,他没有勉强我,他──吸引我。” 哦!原来难忘是基于“吸引”! 话一脱口,水仙自己先怔忡了一下,注意到庄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信任与冷淡时,她心情不觉一暗。 但就算庄颐认定水仙的话是一种矫饰过的忠诚,他还是配合着水仙幽自己一默。“是的,我和你大嫂互相吸引,乍见的剎那,便犹如天雷勾动地火般的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所以你必须相信,我唯一有兴趣把她按在地板上的女人只有黎水仙──你的大嫂。” 强调称谓就像在强调所有权,水仙严瞪了庄颐不够由衷的脸庞一眼,突然觉得倦意弥漫,这是教人疲惫的一天,除了庄颐腿部复检工作的繁琐,还有庄家两兄弟相见时的份外眼红,都让处于其间的水仙感觉劳心劳力。 而洪立夫这次竟先知先觉的看出了这对兄弟的剑拔弩张,对水仙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了,他好心的建议让“病”人先回家休息。 水仙如获大赦的边推起庄颐的轮椅,边闪躲庄琛刺探意味浓厚的眼神。临出医院时,水仙苦笑着揣想洪立夫口中的“病”人究竟是指谁? 至于庄琛,他是以恨意与妒意充斥的眼神在目送他的兄嫂,他不懂他为什么永远无法在哥哥面前翻身或占上风?哥哥只是一个残废,一个缺了两条腿的残废,水仙又怎会舍他去就他?难道,人情义理真的重于男女情爱吗? 讲到人情义理,他就不觉又想起了和骆婷婷在一起的那夜。 激情过后,骆婷婷颇明理的对已有些酒醒的他淡然的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谁也不必对谁负责!” 对一个刚失去童贞的女人而言,她的话冷淡得教人疑惧,但她抖着手抽烟的样子,让庄琛看出她并不像她所讲的那般豁达与不在乎。 他临走出她留宿的旅馆时,心中不免有些内疚,而她也似乎洞悉了他的内疚,她由皮包内抽出一张名片,很平静的拿给他,淡淡的问:“还是朋友吧?” 或许是他看错了,但她眼中像是有种希冀的光,而不论原因为何,庄琛点头同意了她的问句。 “那么,这张名片没有别的意思,它只是偶尔当你想起我这个朋友时,便于问候的工具。”骆婷婷说的更淡然。 她说这段话时,庄琛怀疑自己曾在她眼中看见泪光,那令他有片刻的动容,但人终究是自私的动物,他并没有为一夜情负责的预期心理与良心,因为他所爱的不是骆婷婷而是黎水仙,而他对他的所爱仍怀抱希望。 是的,当他看着水仙那委屈求全的样子,他就巴不得自己是生在古代的侠客,能仗一把刀或一支剑来拯救水仙,并和自己的哥哥讲理。他看的出来水仙对他仍是有情的,也明白只要她坚持不要那桩婚姻,大哥并没有权力太为难她,现在最困难的事是,该如何让她走出她为自己设定的报恩樊笼? 他烦躁的将手插入外套口袋,目送大哥和“大嫂”貌合神离的离开,他的无力感愈来愈浓重。 他渴望想出一个办法却毫无办法,只能皱起眉头挖空心思,直到 他烦躁的将手插入外套口袋,目送大哥和“大嫂”貌合神离的离开,他的无力感愈来愈浓重。 他渴望想出一个办法却毫无办法,只能皱起眉头挖空心思,直到……他由外套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且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某个念头时──他才放松紧蹙的眉头走出复健室。 剩下一直安静的观察着他的洪立夫目送他。 他由外套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且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某个念头时──他才放松紧蹙的眉头走出复健室。 剩下一直安静的观察着他的洪立夫目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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