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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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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抓到重点了!”意霞一脸惊叹与佩服。 “我们当然期望这样的可能,但我一直以为和大姐相爱的人是庄琛而不是庄颐。”玫瑰务实的提醒。 “人生在时间的推进中是有无限的可能!”云峰宠溺的搔搔玫瑰的小下巴,深奥的说:“婚姻也是。” 玫瑰无法反驳云峰的话,因为她也是婚姻中“无限可能”的过来人。 “现在,最重要的大概是转移父亲对大姐他们这桩婚姻的注意力,我想,大姐最不希望的应该是父亲替她担忧。”百合的思绪总是转快了一拍。 “没错,你大姐的确这样说过。”意霞附和。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玫瑰颇为惶然的问。 “我们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哲风下结论。 玫瑰和百合忧心忡忡的点头,表示暂时同意这样的结论。 但她们的父亲黎昆,可不能苟同女儿、女婿这样的结论。 他静静的站在距他们不远的一个区隔酒席与玄关的屏风后,屏息凝神的听进他们的所有对话。 他还没有老糊涂到看不出大女婿与大女儿这桩婚姻之间的不自然之处,而庄颐的弟弟、水仙的前男朋友庄琛,在教堂里的精采演出,更直指出了这桩婚姻的可怪之处。 黎昆不知道这桩婚姻构成的理由是什么?而他相信他如果去问他的女儿女婿们,九成九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信任自己的能力,打从两、三年前把自己从习惯性的酒精中努力的沉淀出来之后,他就认为身为父亲的自己,有责无旁贷的“权利”与“义务”来确保女儿们获得一个好丈夫与美满姻缘。 蒙天抬爱,他的二女儿百合和小女儿玫瑰各有了一个美好的归宿,现在他这把老骨头该打拚的,就只剩大女儿水仙的终身幸福了! 他有预感这不是很容易实践的目标,因为他的大女婿庄颐虽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却该死的刚强,而这也正是他大女儿水仙没有形诸于外的内在性情。 但无论如何,没有人能改变他去一探究竟的决心!就算无法扭转干坤,至少也该挑战命运。这是这两三年来他由几个女儿那里学得的长进。他屈指盘算了一下,决定不论唐不唐突或冒不冒昧,他都将于三个礼拜之后,主动提议到雾庄──庄颐和水仙的家──去“做客”。 水仙的新婚之夜,过的远比她预期中的还“刺激”多了。 下午三时许,她和庄颐终于结束了那虚伪做作到令人疲劳困顿的婚宴,回到雾庄。 刚回雾庄时,一切都如她所想的无趣,偌大的雾庄,静阒的一如它的主人庄颐。在回程的沿途,他一句话都没有对他的新娘子说,只留了一脸苛吝的表情给她。进入雾庄之后,他更以他惯性的嘲弄撇下简单的几句话:“请休息,祝美梦,晚餐见”,便缺乏表情的转动轮椅消失在檐廊间的某扇门里。 水仙不记得自己在那扇门外怔忡多久,她相当气愤他像丢下一袋垃圾般的丢下她,怒气最高涨时,甚至她想去捶他的门,并打算在他开门的剎那吼他一句:“去你的!” 但后来理智控制了愤怒,她可不必笨得自己找借口去承受更多的羞辱。反正早摆明了这场婚姻就是这个样子──各司其职、各行其事且各不相干。 虽然心中难免对这样的婚姻关系感到嗒然若失,但幸好水仙并没有嗒然若失太久。不久淑姨出现了,把一脸呆滞的她带入这间与庄颐比邻而居的房间,在洗过一个好澡之后,她的心情确实舒坦多了。 原先她一如庄颐所“祝福”的,想先小睡一下寻个“美梦”,怎奈梦境并不安稳。或许是换了个床,也或许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安稳的理由,她在雾庄的第一次睡眠是一场模模糊糊、好恶交织的梦境连续剧。 由睡睡醒醒中惊起时,时钟正好敲响六下,那时,雾气与暮色已同时染上了那扇长拱型、衬着层叠镂空窗帘的窗子。 再次稍稍梳洗了一下,她连自己的房间与自己的心情都尚未整理清楚,就又一次迷迷糊糊的被淑姨带往餐厅。 餐厅里,穿着简便约克领衬衫的庄颐,已经极具威仪的坐在餐桌首。在雾庄还不敢太“简便”,穿着一身正式黄套装的水仙,则被淑姨一把“推”进她的座位,在帮他们各添了一碗饭菜与一碗茶汤之后,淑姨拿起盘,转身就走。 “淑姨。”水仙叫住她,表情相当无助。“你不和我们一起用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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