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季莹 > 雾庄水仙 >

 

  “管你喜欢什么方式,我就是不会嫁给你!”尽管能感觉到他隔着衣料停留在她两股间的那股热气,尽管泪水已几乎要逼出眼眶,水仙还是勇敢的挣扎、反抗着。

  “或许我该告诉你,通常我喜欢温柔的臣服胜于压迫的屈服!”他帖着她芬芳的发间低语,无视于她的抗拒,他坚持以钢铁般的力量混合着轻挑的言语来刺激她的感官。

  在挣扎、反抗都无效时,水仙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呜咽,而在她能够发出另外任何声音之前,庄颐的手臂已紧环住她,并俯身亲吻她。

  他的唇是以一种鸷猛到连她都感觉措手不及的方式堵上她的,一开始,她就知觉到他灼热的舌头强行要攻进她的牙关,她想尖叫喊救命,她想挥手打开他对她的箝制。因为庄琛从来都不曾这样勉强她,她不认为庄颐就有资格如此对她。可是他的舌头在她张嘴的剎那探进烧灼着她,一股甜美的、柔绒与钢铁似的组合,却令她莫名、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渴望──一股对这个专断、蛮横男人的渴望。

  而这份新的认知,使得她更加的震惊与愤怒!

  为什么?水仙不懂为什么这个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有这等非凡的魔力,能让她产生如此的耽溺与沉醉,她甚至不敢说庄琛曾给过她这种“强烈”的渴望感觉。而她真的开始觉得并厌恶自己就快变成庄颐口中人尽可夫的妓女了!如果她再不用点常识与意志力,她不只会落他口实,还可能会在他不可思议的雄性力量下化为一滩烂泥。

  她开始剧烈挣扎,她想扯离他的唇,拉离他环扣她的手,她想重捶他做人身攻击,但他攫住她的手,阻止她伤害他。

  接下来的事几乎是她无法控制的了!就在拉扯时,他们失去了平衡,突然,她发觉自己向后倾倒,而她的力量连带着也让庄颐跌落轮椅,重坠到她身上,轮椅却奇迹似的没有翻覆,只向后大声、大力的弹退了一大段距离,直至抵到墙壁时它才停止移动。

  水仙像要窒息的喘着气,她原本想指责因为他的不够自重而造成这次意外,而后她看见了他的表情。他的脸色灰败,目光直瞪着她的头顶,一脸经过压抑的痛苦。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制造重量的人是他而不是她,被压在底下的人是她而不是他,这种状况不可能造成他那样的痛苦,而且她肯定自己并不曾踹到他的脆弱部位。

  不过她马上联想到,她可能在拉扯间去撞到他曾受伤的双腿的某一部分,她认为他活该,却又难舍良心不安的再次看向他。而这次他回视了她了,他的脸上已恢复较多的血色,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疏离与傲慢,这令水仙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在他的脸上看见过那些关于疼痛的表情?

  她挣扎着示意要他起身,他的重量已对她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效果,她随时可能在他热气的笼罩中昏倒或者窒息。

  庄颐不是没有在努力,他额暴青筋、脸色雪白的用双肘撑起自己,他僵硬暴躁的神情在在向她说明,他的自尊摔得比他的腿还要重、还要痛,然而,当他就快要成功的挪开自己时,他像是被某种事物吸引了似的定住目光,他眼里闪着火炬,彷佛他已经找到他想要的某种事物──或助力。

  水仙原先的确是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想法,但他那诡异的眼光她心生恐惧。她微撇过头,看看是什么捕捉了他的注意力?而她看到了,直到这一刻,水仙才攸然察觉,原来她丝洋装的左侧已诱惑的滑下了她的肩头。她再次挣扎着要起身,但他却令人惊讶的只侧开半身的重量,他以半个身子压住她,并直觉反应的朝她伸出他那宽大却有些冰凉的手,爱抚她裸露、柔软的肩膀肌肉。

  被他的手碰触的感觉很像触电。她锐利的倒抽一口气,但连她自己都感觉奇怪的,她没有甩开他。
  内心里,一部分的她感到十分害怕;另一部分,却为了某种理由,她不急着扯正她的衣服,那理由是──她的体内正窜动着一股不明的、近似欲望的骚动。

  “你是个非常……非常诱人的雌性生物!”他沙哑且甜蜜的低语,视线又一次锁住她。

  他们就像被魔咒定住的两个人,只是凝视着彼此。庄颐的手和他的低语一样,在她的肩部与耳际悬宕,然后一阵没有预警的纷沓脚步声,及扭转门把的声音响起。

  魔咒在这一刻幻灭,水仙惊惶的想挣开他,但他却将她按在原地,令她动弹不得。

  应该是轮椅踫撞墙壁的声音,吸引来了庄琛和淑姨高竖的戒备耳朵。他们在门外焦灼的异口同声的喊:“发生什么事了?”

  在听不到回答的短暂片刻,他们惶急的冲进书房。在目瞪口呆的瞧见地上正纠缠成一团的二人时,同时猛然煞车。

  淑姨让眼前的景况惊得张大眼,而庄琛的目球则几乎像要凸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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