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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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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她真的误会他,那日意图杀害龙大的杀手其实另有其人,她彻底地搞错对象? 自信出现裂痕,为自己可能错怪好人而略显浮动,连日来的观察下他确实有古怪,可是又查不出举止有何怪异处。 她在他身上看到两个字——温润。即使她刻意冷落,不让他融入现有的环境中,他仍能处之泰然地不以为忤,好象没有脾气的老松树,从善如流。 “你的表情似乎很讶异,我的家本来就在日本,回去是必然之事,无可厚非。”萨胤风挑起眉,神情显得平静。 “你的国语说得很好,一时间我倒没想到你是日本人。”浓密的睫羽低垂,西门艳色垂目低敛的掩饰对他身份的怀疑。 “不,我是台湾人,只是被日本老和尚收养,长年住在日本而已。”缓慢的时间较适合他的步调,暮鼓晨钟,远离尘嚣才是他要的生活。 京都是日本少数城市中还保有古老风貌的古都,它是传统歌舞的天堂,沾染百年文化和传奇的新色彩,例如知恩院的七个不可思议——忘记伞、莺声廊下、三面猫、白木棺、瓜生石、大杓子、逃飞雀等饶富趣味且具有乡野传奇典故的景点便是一绝。 其余尚有平安神宫内的三百五十株樱花树,红色枝垂樱的花海撩人眼目;南禅寺的方丈庭园;法然院的美艳山茶花争奇斗艳;京都御所,也就是天皇住所,御苑内白中带粉色的染井吉野樱姿态优雅。 定在古朴的街道,迎面而来是风姿绰约,举止妩媚动人的艺妓,白粉抹面,艳红唇色的和服美女让人有时光倒流的错觉,彷佛时问是暂停的,不再流动。 应该说他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吧!处处古意,春色尽揽,不受打扰地隐藏在浊世之中,让他的心灵平静,与天地融为一体。 “我以为你是孤儿。”理应不知自己的身世。 萨胤风沉静的眼中微掀波浪。“生父生母在丢弃我之前曾在我怀中塞入一张纸,载明我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姓名,还有父母各自的国籍。” 他没说出口的是之后的几行小字,对他日后影响甚剧,让他从此远离人群,绝口下提过往。 “你想过去找他们吗?”毕竟亲恩难断,再不是的父母仍是孩子的依归。 “不曾。”他淡然说道,看不出一丝孺慕的情绪。 “为什幺?”她执意问到底,好厘清心里对他存有的疑惑。 他不回答,视线幽远地望向庭中的白杨,表情清冷的转动佛珠,默念千手干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面容肃穆得有如大智能法师。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幺,一直以来便从未有寻亲冲动,即使这些年来行经世界各地,累积足以傲人的财富,也没想过要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也许是情薄,也许是缘浅,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日子也就习惯了,寺里的宁静就是他追求的,没必要多找些牵绊在身边。 蓦地,萨胤风想起一个对他照顾得无微不王的女子,她是樱花的化身,柔美而娇艳,温柔似水地恍如一朵白色小花。 可是在他以为自己可以为她动心之际,她却如凋零的落花飘落,一场连夜并发的急病带走了她,叫人措手不及。 “艳色小姐,你的机票。” 一张薄薄的纸递到眼前,瞄了一眼的西门艳色挥手要一身劲装的龙门弟子走开,好不容易忘记的不满又被撩了上来。 京都,一个又爱又恨的地方,她有好些年没再踏上那块上地了。 想生气又自觉可笑,因为她根本找不到人出气,身为龙门的一份子,排解帮派内斗,消弭仇恨本是份内的事,由不得她说不。 尤其东亚一带,包括日本、韩国在内都是她负责的范围,原本的前辈无耻地度假去,丢下几个难摆平的堂口要她一肩扛起。 她才二十一岁,不是四十一,为什幺得替那些明明身强力壮,不负责任,看起来还是一条活龙的“老人家”扛重担,简直是不平到极点。 “你搭几时的飞机?”一旁的萨胤风回眸问道。 西门艳色扬扬手中的机票,再一把撕成两半。“我搭私人飞机,和你不同路。” 夏侯老大和南宫痞子脸上的贼笑让人很不痛快,好象她和他在一起会擦撞出火花似,叫她由衷的感到不舒服,不想顺他们的意。 要龙门弟子不反骨是不可能的事,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不让这几只虫蠕算计到她头上。 噍她近乎任性的幼稚行为,萨胤风向来冷硬的脸部肌肉拉动了一下。“也许会有人乐意邀我同行。” 他兴起逗她的念头。 “想都别想。”不会是她。 “是吗?”视线越过她,他看见不远处的夏侯淳倚墙轻笑。 西门艳色美目微眯的一瞪。“不要和那群豺狼狼狈为奸,他们吃人不吐骨头,小心被吃得尸骨无存。” “这是关心吗?”眼中多了笑意,但他浑然下觉。 “你……”她怱地一顿,面容扬笑地将纤纤素手往他胸口一放。“你,为什幺要杀龙大?” 黑眸一闪。“谁是龙大?” 他没否认,但也未承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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