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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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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墨睫一落,挤出两滴晶莹泪珠-- “她在哪里?” 急切而焦虑的嗓音唤回她迷茫不定的心思,寒蝉眨眨眼,赫然发现穿著一身深蓝色西装的楚行飞立在她面前。 他西装起了皱折,下颔胡碴点点,看得出是一下飞机便赶到了这儿,面容疲惫,可那双瞪着她的蓝眸却还是璀璨晶莹的,闪烁着逼人锐光。 “告诉我她在哪里!”见她半晌默然不语,他更急了,忘形地扯住她的手臂,语气亦凌厉起来。 寒蝉微微愕然,没料到印象中一向冷静潇洒的龙门少主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一面。轻巧地拨开他的手,她冷冷说道:“在客厅里。” 他闻言,放开她的玉臂,挺拔的身子一旋,一秒也不浪费地立即往主屋奔去。 “放心吧,长风不会伤害她。”她清冷的嗓音随上他。 急促的步履一缓,跟着回过一张漂亮的脸孔,“我知道。”璀亮的蓝眸浮掠一丝暗影,“我想,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拋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楚行飞重新举起迅捷如风的步履。 寒蝉瞪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喉间蓦地一阵干涩。 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他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 低哑深沉的嗓音在她脑中不停盘桓回旋,逼得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当寒蝉总算捉回神智,随着楚行飞一同奔回主屋时,只听闻客厅内正传来腔调激越的争论声。 “……行飞之所以离开爱尔兰,是因为他再也无法待在那里……” 是长风!她立刻便认出这个低沉阴冷的嗓音是属于一直倾心相随的男人的。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对戚艳眉说话?他这几天不是一直对她很温和吗?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彷佛也被他这样阴沉的语气吓到了,戚艳眉的嗓音尖锐,蕴满惊慌与不安,“你不要妄想骗我,我绝不会上当的……” “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涉嫌谋杀自己酒醉的父亲!” 什么?寒蝉闻言一怔,震惊莫名。她流转眸光,注意到比她早一些到达主屋门外的楚行飞听闻此言亦是全身一僵。 “你说……你说什么?”屋内传来戚艳眉不敢置信的细弱嗓音。 “我说,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杀了自己酒醉的父亲。”蔺长风的腔调依旧冷酷,“你听懂了吗?” “我不……我不懂……” “你听不懂?那我再说一遍。我说,一个十岁的……” “够了!” 一直在门外静听的楚行飞终于忍受不住,一脚跨进客厅,寒蝉一惊,连忙身形一掠,藏进屋内一角,一只玉手也跟着悄悄探入自己胸口,拔出迷你银色手枪,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她警觉而戒备地瞪着楚行飞,可后者却浑然不觉,只是神态激昂地瞪着蔺长风,语气凌厉,“不许你再说了,长风,我不许你这样吓她。” “我吓她?”回望他的灰眸甚至比他还凌厉几分,“我只是实话实说。” 楚行飞神情震撼,咬牙不语。 对他的反应蔺长风彷佛感到很满意,扬起淡淡笑弧,“你能否认吗?”他闲闲地问。 楚行飞仍然保持沉默,半晌,忽地撇过头,旋身走向一直软跪在地的戚艳眉,伸出手,“我们走吧,艳眉……” 一直到楚行飞与戚艳眉两人的背影消失于视界,寒蝉才放松弓直紧绷的神经,从藏身处悄然走出来。 她步履轻逸,但蔺长风仍是敏感地察觉她的存在,“枪可以收起来了。”他说,语气淡漠,修长挺拔的身躯依然背对着她,自顾自地往吧台前调着酒。 她颔首,听命将手枪重新藏回,墨黑瞳眸一直凝定他,直到他终于转过身子,微微沙哑的嗓音才自唇间吐逸。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楚行飞在爱尔兰杀了你父亲?” 他耸耸肩,轻轻晃了晃威士忌酒杯,跟着浅啜一口。 “是真的吗?”她微微拉高嗓音,为他的漫不经心感到困惑,“你是因为这样才那么恨他?才千方百计要报复他?” “我?恨他杀了我父亲?”灰眸倏地一冷,“那男人死了最好,我一点也不遗憾!” 她一愣,“那是为什么……” 他冷冷一笑,再度浅啜一口威士忌,“不论那家伙是楚行飞或其它任何人杀的,都 不干我的事。” “可是他是你父亲……” “我没有那种父亲!”他锐声驳斥,语声凌厉而严酷。 她怔然,望着那掠过他面上一道道阴沉的暗影,实在无法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样一段恩怨。 强烈的好奇心令她冲口而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长风,那你为什么那么恨楚行飞?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他……戚艳眉说他是你弟弟!” “他的确是我弟弟。” “你为什么会恨自己的弟弟……” “为什么你管不着!”凌锐的嗓音截住了她的话,伴随两束清冷无比的寒芒,“你是我的属下,记住你的本分。” 她一颤,心脏紧紧一揪,“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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