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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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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那样说过。 而他的确在寻求着什么,他在寻求的是一份真挚的感情,纯洁真诚、不夹一丝杂质的感情。 她是傻瓜!袁真澄嘴角拉起苦涩的微笑。 她是傻瓜。 他是那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而她却用那种方式伤害他。 她忽然明白那晚黎之鹏为什么会问她那些问题了。 他想知道她对他是否存在着感情,他想知道如果他破产了,她是否还愿意与他维持婚姻。 她心脏忽地绞紧。 他想知道的原来只是这些,他只想知道她爱不爱他而已,她却抗议他没有权利质问她。 只是一个男人在爱上一个女人时想要求的回应而已,为什么她会反应如此激烈?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会从那种冷酷的男人变得开朗?” “为了一个女人……他很爱她,她应该也爱他,却选择嫁给他哥哥。” “为什么?” “因为他哥哥不喜欢她,而她无法忍受有任何男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是个极端虚荣的女人。” 而她和齐早儿有什么不同?同样崇拜虚荣! 只是齐早儿爱的是众人团拥她的高高在上感,而她爱的是大量的金钱。 她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对她们而言,爱情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她们会为了自己的虚荣不惜伤害一个男人—— 一个深爱她们的男人。 可是她不想的,她并不想伤害之鹏,从来不想。 “我不想伤害他的,妈妈,因为我爱他。”袁真澄深吸一口气,晶莹剔透的泪珠伴随着这句告白不停坠落。 狂风席卷着她站在母亲石灰色墓碑前的颤抖身子。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她在不是母亲忌日的时候来到这里。 她一向要求自己坚强,不论遇到怎样的挫折都不许前来母亲墓前诉苦,但这次她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因为她需要母亲的谅解。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她颤然低语,“你会原谅我吗?” 因为母亲临死前曾要她立誓不许爱上任何男人,尤其是那种一文不名的。 “可是我决定一辈子跟随他。”她喃喃低诉,用衣袖抹去颊上泪痕,语音坚定,“即使他真的破产。” 她蹲下身,在母亲面前留下一束洁白的姬百合,接着转身离去,步伐如风。 她必须在之鹏签下离婚协议书前阻止他。 黎之鹏瞪着静静躺在他办公桌上封缄的文件,没有费事打开它。他知道装在里面的是什么,不需要加以确认。 那是她派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他从广州回来后所要面对的第一件事。黎之鹏自嘲地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想面对这件事。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就认清了她是怎样一个虚荣的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想与这种女人纠缠不清? 他应该干干脆脆签字离婚的,履行当初合约分她一半财产,从此和她各不相干。 就像他去大陆前那晚在思思面前立的誓,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摆脱她。 “可是你爱她。”思思只说了这一句。 “她不值得!”他激愤地低吼,“她跟早儿没两样。” “我觉得她不像那种女人。” “你不了解她。”他冷哼一声。 “或者。”她淡然回应,“可是我见过她看你的眼神,那不像完全没有爱。” “或许她有一些在乎我,但她最爱的永远是钱。” “你怎么知道?” “我试过她!我告诉她黎氏快破产了,你没见她脸上那副震惊的表情。” “或许她只是为你担心。” “她更担心自己拿不到钱。” “之鹏……” “我决定了!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摆脱这种魔女!” “如果你真放得下,当初就不会娶她了。” “什么意思?”他蹙眉。 “你娶她的时候不早已心知肚明她是哪种女人?”思思轻声提醒他,“可是你依然决定要她。” 他不禁愕然,“我……” “我说过了,之鹏,你是那种爱了便义无反顾的男人。”她静静凝睇他,神色哀伤,“如果你真能轻易收回自己的感情,当初就不会为了早儿封闭自己好几年。” 他无法反驳。 该死的他无法反驳思思的每一句话,因为她总是直言不讳,句句敲入他心坎。 思思说的没错,因为他该死的就是那种傻瓜! 他是那种提得起,却放不下的傻瓜。 黎之鹏忽地长声叹息,旋过身,额头抵住冰凉的玻璃。 就像他年轻时候曾经深深爱过早儿一般,他现在也已深深爱上真澄。 “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早儿。”黎之鹏喃喃地,对着一个早就不存在世上的人说话,“因为我终于忘了你,所以你特地派遣另外一个和你如此相似的女人来折磨我?” 他瞪视大楼底下缩小的街道数秒,忽地握紧拳头,重重捶了坚硬的防弹玻璃一下。 他绝对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再被女人耍弄第二次! 他猛然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用力撕裂封口。 “我要见之鹏!我有紧急的事找他。”袁真澄扯住黎之鹏秘书的衣袖,抑制不了狂乱的语气。 “冷静一点,黎夫人。”秘书拼命安抚她,“黎先生真的不在办公室。” “他怎么可能不在?思思告诉我他今天回台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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