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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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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就挑明了说。”季风扬放下酒杯,以一个夸张的手势做为开端,“你在柏园里如何我是不清楚,在外头的名声可就不怎么好听。白天,你规规矩短在我们盛威出资的一家理工学院乖乖当一名教授,夜晚,你可是传说中的夜游女神。”他冷冷一牵嘴角,“你打扮风骚,夜夜出入各家俱乐部与酒馆,据说拜倒你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至于入幕之宾有几个我是没听说,但肯定也不少。” 她让许多男人成为入幕之宾?她真是那样一个浪女? 季海蓝难抑震鹫,父亲的话有如轰雷巨响打得她整个人晕头转向。她不能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怪不得语莫再见到她时会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在外头勾搭男人?而且不只一个! 她双手掩面,太阳穴忽然剧烈抽痛起来。她怎么会是那种女人?她怎么能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就连她都瞧不起自己!就连她都忍不住痛恨起自己! “你感到震惊、大受打击?”季风扬完全无视她痛苦的模样,继续冰冷她说道:“从前你还当着我的面坦然承认这些可耻的勾当呢。你说只负责下嫁语莫,可没说要对那个男人忠贞一世。” 她猛然扬起头来,瞪视季风扬,“那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那样说?莫非我不是自愿嫁给语莫?” 季风扬回瞪她,不语。 “回答我!”她提高嗓音,“我和语莫是不是所谓的政策联姻?” “是又怎样?”季风扬被她高昂的语音激怒了,吼了回去,“我也不怕告诉你,语莫是我亲自挑选的乘龙快婿,我看中他未来在政坛的发展潜力,有意栽培他。” “所以他──只因为能在政坛发展而娶我?”她怔立半晌,顿觉椎心刺痛,扎得她眼泪也冒出来了。 难怪他当时不肯签离婚协议书。为了得到盛威的鼎力相助,他必须是她季海蓝的夫君,必须是季风扬的乘龙快婿。她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只是这棋子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他找她回来,最终目的不过是需要季家女婿这个身分而已! “你也别觉得委屈,虽说你们的婚姻没有爱情当基础,但语莫对你怎样,明眼人一看即知。” 她嘲讽地拉拉嘴角,“他会对我好?” “岂止是好,依我看,简直失了男人该有的威势!他就是对你太过忍让,才会议你有机会在外面干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需要季家女婿这个身分,当然不敢苛待我。” “哈!”季风扬蓦地纵声大笑,笑声尖锐高亢,刺得季海蓝头更加痛上三分。“你真以为他有必要对你卑躬屈膝?我早告诉过他,你既替他生下孩子,即便离婚,我也承认他是我季风扬的女婿。只要他愿意,他尽可以休了你,属于你的财产我全部留给恩彤!”他用力一挥手,“可这小子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就是不肯跟你离婚,竟还能让你生下恩白。” 他告诉语莫随时可以休了她?他这个父亲竟对亲生女儿如此绝情!季海蓝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语莫承此“圣意”竟还不跟她离婚。莫非他还留懋什么?是了,当时他在竞选议员,不好闹出离婚丑闻吧。但恩白呢?如果他们夫妻真的感情不佳,怎还能生下恩白? 季风扬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冷冷一句,“所以我一直怀疑恩白不是语莫的种。” “什么!”季海蓝尖叫一声,直退了好几步,身躯摇摇晃晃。 恩自不是语莫的儿子?她握紧双拳,简直无法消化这个可能性。但一切听来又如此合情入理,那时语莫不可能与她同床,恩白怎可能会是他儿子?难怪恩白看来会是耶孤单寂寞的模样,他少了父爱──语莫怎么可能花心思去陪一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但如果恩白的父亲不是语莫,那他的真正父亲是谁?是她在外面的情人吗? 季海蓝拚命摇头,不愿承认这个推测。这只是父亲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不是事实!恩白怎么可能不是语莫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在外头还有别的男人? 不,事情绝不是这样的,绝不是!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吶喊着,拒绝接受的回声响彻整个脑海,但她还是甩不掉方才季风扬那冷酷的言语。 她蓦地尖喊一声,夺门逃出季风扬的书房,仓皇寻路,一人直奔庭园深处,躲在树丛后蹲下身,抱住自己双肩,不停发颤。忽然,她扬起眼帘,恐惧地瞪视前方。 透过浓浓密密、错落交织的树干,可以清楚窥见一个隐密的角落。那个角落如此熟悉,她彷佛曾见过。 一幕黑色影像闪过季海蓝脑海,既模糊又迅速,她根本没来得及抓住影像就消失了,只留下恶心的感觉。 她抚住喉头,不觉呕吐起来,几乎吐光了晚餐她好容易咽下的一点食物。泪水伴随着恶心感,一串串滴落在地。 然后,她将头埋入双膝之间,嘤嘤啜泣。 她彷佛哭了许久,直到一个带着强烈惊慌的嗓音传来,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纤细的双肩。“海蓝,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是语莫。 他轻轻转过她的身,抬起她的下颔,眸光担忧。“你刚吐过?” 她怔怔地凝视他,不明白他怎能用如此焦虑的眼神看着她,怎能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询问她:他该是痛恨她的啊! “怎么了?我从客厅窗户看你匆匆忙忙往这里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放开我。”她拂开他的手,“我知道你痛恨我,用不着假惺惺关心我。” 他神情一变,从原先的温柔关怀转为冷淡漠然。“你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莫非我这两日所见那个和从前大不相同的女人只是幻影?” “我没有恢复记忆。”她咬住下唇,凝望他的眼眸难掩怨怼,“但我父亲已告诉我一切真相。我们是政策联姻。” “是又如何?”他不动声色。 “所以你娶我并非因为爱我,你娶我只因需要季家庞大的财力做后盾以步入政坛。”她一字一句冷冷掷向他,“我不过是你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这是你找我回来的原因。” “你这样认吗?”“不然我该怎么想?”她声音接近破碎,痛苦亦几乎拧碎她的心,“难不成你会想要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做妻子?若不是这样,你会甘愿戴绿帽,承认恩白是你儿子?” “恩自是我儿子!”相语莫高声吼道。 她一惊,讶然望他。 “恩白是我儿子。”他重复一遍,语气坚定。“我不知道爸跟你说了什么,但恩白确实是我儿子。” “你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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