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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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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恋梅。”他转过身,唤着她的名,茫然无助的神情像迷了方向的小男孩。 她心痛难抑,揽过他颈项,亲吻着他的发。“不是那样的,修篁,你只是……太爱她了。” 因为爱一个人,也许会让人变得勇敢,却更容易使人软弱。 他只是……太爱她了啊。 想着,韩恋梅蓦地眼眸一热,泪水跟着融化。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抚平深烙在他心口的伤痕,她只能展开自己温暖的胸怀,无条件接纳无所适从的他。 就像慈蔼的母亲,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总愿意撑起她柔弱却坚强的羽翼,保护自己的孩子── 不再受伤。 第四章 之后,两人谁也没提起那晚在淡水河畔发生的一切,当那些事不曾存在。 可是,两人的关系却好多了,或者该说沈修篁总算比较愿意对她敞开心胸了,他接受了她闯进他生活的事实,也不再排拒走出去面对这个世界。 而伴在他身旁的,总是她。出去吃饭也好,买东西也好,听音乐会、看电影、欣赏舞台剧……不论他从事什么活动,她总是陪他一起。 她会逗他笑,想办法引他多说话,经常耍无赖似地强迫他发表意见。 他拿她没辄。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有这种脸皮与勇气,敢笑嘻嘻地面对一个阴郁沈闷的男人。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能有这么大的耐心与坚持,一步一步,慢慢将他拖出泥沼。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 “喂,你在发什么呆?就这么不情愿来当义工啊?”清隽的声嗓拂过沈修篁耳畔,满蕴嘲弄笑意。 他定了定神,回头望向笑逐颜开的女人。她笑得好甜,好俏,闪闪发亮的眼像集中了全世界的阳光,璀璨明媚。她怎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哪,这些是给你的。”一顶帽子还有一把油漆刷递给他。“加油啰!”韩恋梅娇声道。语毕,自己也戴上一顶淡红色的鸭舌帽。 他跟着戴上帽子,无言地瞪着握在手中的油漆刷。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会在礼拜天一早硬生生将一个男人从床上挖起,强迫他来这座老人安养中心当油漆工。 “干嘛啦?”她拿肩臂推了推他,“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情愿哦。” 他不语。 “好嘛,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顶多下次做你最爱的牛肉馅饼给你吃啰。”她双手合十,再度耍起无赖,“帮个忙啦。我已经答应这些老人家会请来一个很了不起的艺术家,帮他们把这间交谊厅粉刷得漂漂亮亮──你不会让我这个他们最尊敬的医生下不了台吧?” 了不起的艺术家?最尊敬的医生? 她究竟是往他脸上贴金?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真拿你没办法。”他叹息。“你说吧,要怎么漆?” “这个当然要问你啰。”她拍拍手,兴高采烈地指了指地上五彩缤纷的油漆料与喷漆罐。“各种颜色都有,随你这位大设计师高兴怎么创作都行。” 要他创作?她难道不知道吗?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帮人设计过房子了。 他眼色一沈。“我没意见,随便什么颜色都好。” “真的没意见?”她眨眨眼。 他不耐地点头。 她深深望他一眼,眸光深邃,不知想些什么。数秒后,她耸耸肩,菱唇淘气一扬。“好吧,既然你没意见的话,那我先来好了。” 他没答腔,背靠着墙,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她朝他扮了个鬼脸,灵动的眼珠一转,拾起地上一罐水蓝色喷漆罐,食指点着下颔,煞有其事地端详了白色墙面好一会儿,忽地举高手臂。 刷、刷、刷,一阵痛快淋漓的疾喷,墙面立刻漫开一片颜色深浅不一的蓝。 他惊愕地瞪她,只见她换了一罐橙色喷漆,又是一阵肆意狂喷。 “你搞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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