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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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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那首曲子,老师要专门为我谱完吗?” “嗯,我要把它送给你,因为是它把你带来我身边。” “真的?”她不敢相信,一股酸意梗在喉头。 是特意为她谱的曲子呢,是白谨言要送给她的曲子! 透明的泪沾上羽睫,盈盈欲坠。 “怎么又哭了?”他叹息,伸手摘下泪珠。“我真的很怕你的眼泪啊。女孩子都这么爱哭吗?” 她摇摇头,唇角弯弯,笑了。 “又哭又笑,真搞不懂你。”白谨言倦然低语,半眯的眼与浓浊的呼吸,显示他快要睡著了。 她痴痴睇他,看著他眼睫完全掩落,忽然大起胆子躺落他身畔。深深一嗅他身上杂著酒气的体味,她心跳不禁乱了。 “老师,你喜欢维也纳吗?”她悄悄偎近他怀里。 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展臂揽住她。 “嗯,那是最让我快乐、也最痛苦的地方。”他朦胧回应。 最快乐也最痛苦? 快乐她能想像,但……痛苦?是指那边的课程很重、压力很大吗? 想著,她不禁惶恐。“老师,以我的程度,真的能去维也纳吗?” “当然。” “可是——” “你是我的弟子,总有一天要站上世界顶端的,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我还是有点怕。” 白谨言转过头,拇指沿著她柔软的唇瓣抚过。“别怕,我会照顾你。”他微笑许诺,下颔抵住她头顶。 亲密的肢体接触教她醺然欲醉,一颗心怦怦然,全身发烫。 “去征服世界吧。恋辰。” 是她的错觉吗?她感觉他似乎轻轻吻了吻她的发。 那令她勇气倍增—— “嗯!” 回应她的,是沉重而规律的鼻息。 他居然睡著了? 罗恋辰哑然失笑,稍稍退离他,仰头凝望他酣睡的俊容。她专注地看著,明眸缓缓漾开连自己也末察觉的温柔。 征服世界啊。 有他的支持,她也许真能做得到吧。 她太天真了。 数个月后,当罗恋辰到了维也纳,白天在学校念书,同学们一个个部是从小就学习音乐的才子才女;晚上欣赏节目,表演者一个个都拥有绝佳的艺术细胞。她愈来愈惊慌地明白,站上国际舞台并非如自己想像那般容易。 她也许真有天分,也许真如白谨言所说是个钢琴奇才,但世上奇才何其多,绝不只有她一个。 她真的能站上世界的顶端吗? 想著,罗恋辰仰望清澄透彻的天空,长长叹息。 冬季的维也纳,空气中带著一股乾干冷冷的味道,拂上颊,凉凉的,很舒服。 所以她偶尔会坐在学校穿堂前的台阶上发呆,任肌肤呼吸新鲜空气。 一个男孩子看见了她,微微一笑,在她身旁坐下。 “芙蕾雅。”他朗声唤著她的英文名字。 她回眸,迎向一张有著金发碧眼的欧洲脸孔。“吉尔。” “你好像很喜欢坐在这里。”吉尔的英文微微生硬,“不冷吗?” “还好。我穿得很暖。”她拉了拉高领毛料大衣。 “我以为东方人会很怕冷,你从台湾来的不是吗?那里是亚热带吧。” “嗯。” “白教授也是从台湾来的,我看他也穿得不多。” “他以前在这里念过书,可能习惯了吧。” “对啊,我差点忘了。”吉尔笑声爽朗。 罗恋辰听了,微笑望他。自从来到维也纳后,由于她与白谨言关系特殊,不少同学因此排挤她,只有这个阳光男孩,对她跟其他人完全没有分别,都是这么和善。 仿佛看出了她的思绪,吉尔停住笑声,深思地望住她。“芙蕾雅,你跟白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除了你,不肯指导别的学生弹琴?” 曾经被古典乐界誉为拥有一双“钢琴之手’的白谨言,虽然表明已不再公开演奏,在学院里也只负责教授作曲和音乐理论等科目,可仍有不少学琴的学生仰慕他的才华,一再央求他担任指导教授。 只是,除了两个表明要学作曲的学生外,对于学钢琴演奏的学生他一律拒收,唯一的例外,就是罗恋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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