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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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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巧笑倩兮。“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可以一起玩吧?只是溜溜直排轮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瞪她。“向晚虹,你下车!” “我已经坐上来了。”意思是,谁也别想强迫她下车。 他不吭声,火焰般的眸光毫不容情地灼烫她,她凛住心韵,几乎要软弱地承认自己快融化。 她深呼吸,凝聚全身所有的勇气,继续要赖。“魏元朗,你不要再苦着一张脸了——对了,如果我能在一分钟之内令你笑的话,你就答应我,再跟我去溜一次直排轮好不好?” “我不会笑的。”他不屑她的提议。 “是吗?”她不服气,静默两秒,忽地开始挤眉弄眼,皱鼻歪唇,扮起一张张丑怪的鬼脸。 他眼神霎时空白,无语地瞪她。 她费尽心思逗他,眼球如剔透的弹珠,滴溜溜地滚动着,他双目圆瞠,不能相信有人的眼珠能活动到那种地步——她是小精灵吗? “怎么还不笑啊?”她扮得累了,停下来,稍稍歇口气。“难道是本姑娘功力退步了吗?” 见她猛敲自己的头,又是不信,又是苦恼,他不禁哧声一笑。这傻女孩!她究竟还想怎样要宝? “呵呵,我就知道,你笑了!”他爽朗的笑声宛如最热情的星火,瞬间点亮了她的脸。“告诉你,这是我跟我姊之间的秘密游戏,以前我们觉得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这样比赛扮鬼脸,看谁能先逗对方笑,谁就赢了。” 唉,他认输了。 魏元朗不再挣扎,认命地坐上车,发动引擎,回转方向盘,将爱车开出停车格。 向晚虹微笑欣赏他的臂膀因转动方向盘而拉出的有力线条,他开车的姿态,好潇洒又好帅气。 “你们姊妹俩常常不开心吗?”他沈声问。 她愣了下,半晌,嫣然一笑。“爸妈过世以后,我们寄住在亲戚家,有时候难免会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学校的同学也会欺负我们。” 他瞥她一眼,眉苇揪拢。“为什么你回想起这样的过去时,眼睛还能笑?你不觉得难过吗?” “已经过去的事了,为什么要难过?而且我很幸福啊!我有个很棒的好姊姊,她很疼我的,不论谁想欺负我,她都会挡在我身前。”提起最疼爱她的姊姊,她神情变得好温柔,唇畔似噙着蜂蜜,流淌着浓浓的甜。 他看着,心跳一阵失速。“你姊姊很保护你。” “没错!”她用力点头,再同意也不过了。“所以我有什么好哭的呢?比起许许多多孤单的人,我已经很幸福了。” 他怔仲,半晌,方唇一扯,蕴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况味。“你很乐观,怪不得你的生活会是这样的。” “怎样?你又要唠叨我不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了吗?”她装生气,嘟起粉唇。 他没心情陪她要幽默,悠悠叹息。“我说得很清楚了,晚虹,别再靠近我,我会伤害你。” “我也说得很清楚了,你别这么快下定论,至少给我努力的机会。”她反驳。 他横她一眼,她闪亮晶灿的眸却瞬间夺去他的呼吸,好片刻,才找回说话的声音。“你怎么都说不听呢?” “说不听的人是你吧?”她手擦腰,摆出一副小辣椒的架式,却是笑吟吟的。“顽、固、老、头!” 魏元朗一呛。 说他顽固老头?他不是滋味地磨牙。“向、晚、虹!” “怎样?”她眉眼弯弯。 他闭了闭眸,不去看她讨好的表情。“我送你回家。” 她一愣。“你不跟我去溜直排轮吗?你刚才明明笑了耶!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没答应过你任何事,也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他语气冰冷,话说得绝情。“你给我乖乖回去!” 她气息一凝,默然。 他不知自己是否伤了她了,但她迟早得学会认清,伤口并非受难的勋章,只是磨人的痛楚。 他狠下心不理她,漠然开车,将她送到她家楼下,一扇油漆斑驳的大门前,她没反抗,静静下车。 他深沈地目送她离去,他以为她会放弃了,或至少失落几天,但她却忽然旋过身,很骄傲、很开朗地朝他扬起下颔。 “魏元朗,今天我听你的话,乖乖回家,可是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的,拜!”她笑着对他道别,笑着离开他的视线领域。 那不可思议的笑,在好久好久以后,仍宛如一缕轻烟,淡淡地缭绕在他心口。 湛蓝的天空,曳着一抹流云,长长的、淡淡的,很像是那天他见到的笑,在他记忆里缠绵。 魏元朗仰首,看云,一时失神。 “怎么了?元朗。”一道清雅的女声轻轻地拖回他迷路的思绪。“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蓦地定神,望向一张写着担忧的秀颜。“抱歉,亚菲,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叶亚菲问。 “烦人的事。”他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苦笑。“算了,那不重要,你不是要我教你溜直排轮吗?鞋子换好了吗?” “还没呢!”叶亚菲坐在公园花坛边,苦恼地瞪着脚上鞋带缠成一团的轮鞋。“没想到这鞋子穿起来还挺复杂的。” “你第一次穿,怪不得会这样,我那时候也是奋斗半天呢!”他笑,很自然地蹲下来,替前女友系鞋带。 他举动流畅,似是漫不经心,叶亚菲却怔住了,愣愣地瞧着他。 有多久,他不曾为自己穿鞋了?记得在两人恋爱谈得最热烈痴狂的时候,他偶尔会玩笑似地伺候她穿鞋,说自己是在服侍女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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