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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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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燕凝立原地,忧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让她最爱也最痛的男人,多年来她一直辛苦地追随着他― 终于,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吗? 她轻轻喘息,孕育在眼底的泪胎,悄无声息地诞生。 “你……你在哭吗?”乍见她的眼泪,他惊疑不定,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不答话,静静垂泪,每一滴眼泪都像一颗流星,坠落在他心上,融出一个个难以弥补的凹洞。 他慌了,一时手足无措。他并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也习惯了女人用这种攻势试图折服他,他会冷静地衡量情势,该安慰该漠视,自有一套准则。但面对她的泪颜,所有的心机与计较霎时都背离他了,他只懂得惊慌。 “你哭什么啊?我刚刚吼你是大声了点,但你又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哭的泪娃娃,怎么会!你别哭了!江雨燕。”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粗鲁地下令。 她依然失语,犹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他又急又恼,大踏步来到她面前,攫住她纤细的肩膀。“我要你别哭了,你听不懂吗?不许你学别的女人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会中计吗?江雨燕,你听见没?” 她颤然扬眸。“你以为……我是在跟你演戏?” “难道不是吗?” 她最真最深的痛,他竟然以为她是假装的? 芳心沈落,沈到连她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她绝望地瞧着他,绝望地感受着胸口的虚无。 “你别这样看我。”他皱眉。“你昨晚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跟邓元弘在一起吗?” “你那么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吗?”她反问,语调毫无起伏。 “不要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掐住她下颔,眼神阴郁。“回答我的问题。” “我去医院了。”她幽然低语,眼里迷蒙的光亮,一点一点,因绝望而黯灭。“昨天我在路上晕倒,被送进急诊室―” 第七章 原来她是晕倒了。原来她被路人送进急诊室,注射一夜的点滴,一早还强撑着发烧的身子,准时到公司上班。而他竟完全没看出她的不对劲,只一味地要求她赶出简报数据,责备她写错字,咆哮她不该替他随便安排与罗董见面。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一点也不体贴。 他没设身处地想过她的委屈与苦楚,只想着自己的,他真的太过分,太不近人情。 他不值得她待他好…… 惊觉自己铸下大错,荆睿后悔不已,立刻开车送江雨燕回家,扶她进屋,安顿她躺在床上,喂她吃药。“你肚子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他坐在床沿,怜爱地抚摸她雪白的脸颊。 她摇摇头。“我吃不下。” “那你睡一会儿吧。”他柔声低语。“出出汗,烧比较容易退。”她没答话,睁着眼,怔怔地瞪他。 “怎么了?”他被她看得心慌意乱。 “你可以走了,下午还要开会。” “我在这里陪你。” “我不用你陪。”她冷淡地拒绝。“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无语地望她,良久,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你是不是很气我?燕燕。” 她默然咬唇。 “对不起,我刚刚在公司不该那样吼你,我只是…气昏头了。” 因为彻夜找不到她,因为误会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他嫉妒了、抓狂了,恼恨她,更恨自己,所以才会失去理智。 “你不用跟我道歉。”她神情依然凝霜,侧过身子,背对他。 她连看也不想看到他吗? 他闭了闭眸,思及自己方才还指责她是在他面前演戏,只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好吧,那你好好睡一觉,我不吵你。”他无奈地低语,为她盖好棉被后,起身离开她卧房,还她一个清静的空间。 他打电话回公司,说明自己无法赶回去参加会议,要助理帮忙改期,又交代了几件待办事项,然后坐在餐桌前,打开笔记型计算机。 他以为自己可以专心工作,却怎么也定不下心,牵挂着房内正昏睡着的女人,担忧她身体情况。 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小时,他猜想她睡沈了,找出医药箱里的耳温枪,偷偷走进她房里,为她量体温。 她肌肤仍烫着,额头、颈侧,冷汗涔涔,他拧了一条冰毛巾,为她拭汗,帮助她降温。 她不安稳地睡着,偶尔,唇畔会隐隐逸出梦呓。 “为什么……总是我等你?” 她说什么? 荆睿低俯身子,凑近她,想更听清楚那模糊的呓语。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连晚餐也没吃?” 他一凛。她是说昨天晚上吧?他跟胡丽盈去约会,连通电话也不打,让她在办公室空等。他心一拧,懊恼地自责。“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的。” 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样做,或许是出自报复的心理,报复她竟那么云淡风轻地劝他跟另一个女人交往,也或许是刻意逼自己别将她时时挂在心头。 因为他以为她不在乎他,又气自己太在乎她。 “睿……”她哑声唤他,在梦里哽咽着,徒劳地伸手想抓住他。 他见她这副模样,忽然感觉心酸,胸口痛得难以自抑,不禁握住她的手,试着安定在梦里彷徨的她。 她紧紧拽住他,好似怕自己一松手,便永远抓不住他。 “睿,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到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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