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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哪个家?这里不就是吗?”太子把她的脸颊捏住,“你昨天还答应我要和我一起过生日的。”

  “我昨天喝醉了,说话不负责。”她竭力挣扎,然后转身就溜。

  “昨天在学校墙根下你亲口说的,只要我把生日宴办成追悼会,你绝对参加。那时候你可清醒得很。”太子一个擒拿手,轻轻松松揪着白门的衣领让她原地转了个圈后又回到怀抱里来。

  “你怎么可能办追悼会?你又没病!”白门又在企图往外冲刺。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办?正好我想来点新鲜的,这个提议很不错。”太子依样画瓢,用同样的招数把她再转了回来,

  白门见—招不行,就换第二招,不顾一切地吼叫:“死鬼,你到底松不松手?!”

  “不松。”太子悠然自得地回答。

  “你松吧,你松吧?”实在不行了,白门只好装孙子,挣扎着要摆脱太子的手,偏偏人家揪住的是她的衣领子,就像揪小狗一样,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任凭她怎么摇摆,就是无济于事。

  “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真可爱。”太子乐悠悠地赞叹着,拍拍她的头,白门等着他的一句“那好吧”,可他忽然变了脸,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我就是不放。”说完,继续笑眯眯地打量她。

  这个混蛋!

  “放开我啦,放开我啦……”白门呜咽道,忽然怒火熊熊,“你放不放!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她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令太子开怀大笑,笑得松开了手,白门一恢复自由,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暴打一顿,刚一转身,恰好给太子一个绝妙的机会,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抱了个整着,而且从那个角度和高度计算,他的嘴唇刚好亲到白门的额头。

  ……片刻之后。

  “你放开我啦,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啦……”

  白门脸朝下,两脚悬空哀叫不已,被太子夹着腰运上楼去了。

  “臭小子,好臭好臭的小子!”白门一整天来只管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大叫,除此之外就是喝水吃饭补充能量,以便更加卖力地叫喊。

  “也好,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把生日宴办成追悼会,哼!”叫得有点乏味之后,她改用缓兵之计,不再正面冲突。

  客房的门开了,一群仆人鱼贯而人。

  “白门小姐,请换衣服。”

  说着,将精美托盘上的衣服摆放下来,一字排开。

  白门定睛一看,差点没骂街。这顶臭顶臭的臭小子,居然让她穿丧服,还是中国古代披麻戴孝的那种,登时爆发,“臭小子,要我为你哭丧,你想得美!”

  咬牙切齿之后,她又勉强冷静下来,

  “好,只要你死,我就穿!我看你怎么死!”

  说完三下五除二,换装完毕,大步流星直奔外间。

  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过看那布置,却真的是灵堂的摆设。一个大大的“奠”字位于正中央,两边燃烧着黯淡的蜡烛,灵位前摆放着一束又一束的白菊。

  白门呆得一句活都说不出来,直蹬蹬地向前走了两步。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把自己的二十华诞办成葬礼了吧?

  花丛中,一张遗照显露出来,那是两个人的合照,那张照片顿时令白门打了一个寒战,情不自禁地走过去。

  每一步都好像是自己的一个回忆,每一步都把过去重塑在自己的脑海里……

  斯文俊秀的脸,神采飞扬的眼神,永远是一副自信满满,其乐融融的表情;秀美端庄的脸,温和俏丽的笑容,伴随着柔情蜜意的依偎。一对幸福的璧人。一对身在天堂已有数十载的夫妻。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啊——

  “我想他们应该并不寂寞才是。”

  猛地她的身后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一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白门惊跳着侧过脸,微有敌意地瞪着太子,把她父母的遗照放在这里,他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他扳过她的肩,“他们不孤独,可他们并不是没有遗憾地离去的。”

  “……”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白门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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