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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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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先脱去外衫比较好歇息。”脱去他外衫的花静初干脆连中衣也脱了。 “我……” “爷先躺一会儿消消醉意,待会儿我再叫醒爷。”她半扶半推地让刑观影躺上了床。 头一沾床,倦意与醉意便席卷而来,让刑观影意志动摇。“……就睡一会儿。”他真的有点不胜酒力了。 “就睡一会儿。”顺应着他的话,纤指拨开他覆面发丝而后顺手解去他束发的发带。 静静看着他那外人见不着的慵懒微醺神态时,她脸蛋竟不争气地渐渐红了。 “嗯……”长呼口气,他闭上了眼,半睡半醒间动了下唇。“静初……你……好微讶的轻呼在嘴里回绕,她甜甜一笑,倾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谢谢爷。”这男人,让人真想好好疼爱他。 脱鞋上床,她双手抱膝坐在他腿旁看着他的睡颜。如此甜美的宁静时刻,让她连眨眼都舍不得。 “观——影。”美形的唇轻声唤着他的名。 “观影。”只是想这么唤着的她,将嗓音降到最低:“夫君。” “唔……”刑观影无意的轻唔仿佛是对她的回应。 将身子缩了缩,她将下巴靠在膝上,偏着头继续凝望他。“夫君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他人而言如此理所当然之事,对我俩却是难圆之梦。” 她万般依恋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屡屡失望的我总是安慰自己——幸好,没让夫君见着我鸡皮鹤发的模样;幸好,不会瞧见夫君嫌我老的眸光。”她知道这些话听来很可笑。“明知夫君绝非如此肤浅之人,但说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 放下腿,她俯过身去。“夫君,这一世我俩绝对要一起厮守到老,可好?” “唔。” 明知是刑观影醉酒的轻哼,她仍是开心不已。 “说定喽。”她根本在趁人之危。“烙印画押。”手一撑,她涂着胭脂的红唇精准无误地印上他的嘴,贴得密不透风的。 正想伸舌挑逗他时,吵闹的人声隐隐传来…… “都说刑爷肯定是溜进新房去了,不然怎么久久不见人影,偏偏就有人坚持说他家爷必是醉倒在茅厕,要大伙儿一块儿去救人。”金凤的大嗓门很好认。“看吧,茅厕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救人呢。” “爷只是不在茅厕而已,不代表爷在新房里。”青山努力扞卫着他家爷的名声。 “青山小哥真是嫩得可爱啊。”翠玉的食指偷袭地刮过青山脸颊。 “别别别……” “唉呀,连口吃的模样都可爱呢。” “你你……”青山急忙掩住自己的嘴,遇上这群大胆的姑娘,他总是被吃得死死的。 翠玉见状,笑得乐不可支。 “刑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大伙儿现下转往新房瞧瞧,顺便闹闹洞房不就知晓了。”金凤对这样的事总是特别热中。 不好!说到做到的金凤,动作可不会慢。 听到这儿,花静初连忙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先冲到书桌拿了笔,再奔出花厅直往房门口而去。 开门,执笔的手挥了挥,关门,落闩,一气呵成。 “嗅?门怎么推不开呢?” “还用问吗?推不开必是有人上了锁。这一男一女关起门来能做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不管,我非要闹闹洞房不可。”金凤可不甘心了。 “等等,门上有写东西。”还是翠玉眼尖。 “什么?”珍珠将油灯移近。 “请勿打扰!” “是花主的笔迹无误。” “怎么?花主说不打扰就不打扰,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金凤颇感讶异,抬起脚就想往门上踹去。 “喂喂!等等!花主是用朱砂笔写的!”珍珠在油灯下瞧得分明。 “呃……”金凤倒抽一口气,赶忙朝后退开一步。 “怎么了?”青山愣了愣。 翠玉失望地叹口气。“花主的朱砂笔通常只用来写符咒,若用来写字,必伴随着眼睛看不到的字外字。” “什么字?”青山好奇着。 “杀、无、赦。”翠玉噘了噘唇。“那是一种诅咒,会衰八辈子的。” “真的假的?”青山无法想像八辈子是有多久。 “算她狠。”金凤没辙地咕了声。“算了,今晚先放过他们,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回大厅继续喝,不醉不归” 吵闹声渐渐远离后,站在花厅屏息凝听的花静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呃……爷?”被吵醒了吗? 一回身,就见刑观影坐在床上,似醒未醒。 “爷,怎么了?”正想扶他躺回时却让他握住了手。 “静初。” “是,爷。”这一声静初,唤得好柔,柔得连她的心都快化了。 “静初,喝交杯酒……不能忘了,是我与静初的交杯酒……” 就为了这事逼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吗?“爷今晚已经喝太多酒了。” “喝交杯酒。”他看着她,眼神与口气一样坚定。 心悸动了下,她的笑如花绽放。“好,喝交杯酒。”斟了两杯酒,递酒杯给刑观影的同时,她的手已绕过他的。“爷,愿我俩永远亲亲爱爱,白首到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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