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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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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愕然。 “失礼了。”两指搭在她的脉上,越久停,他的神色越深沉。 直到他的目光慢慢移上,她才恍然,脉搏中传来的分明是新的生息。 他望望安静的戈舒,咧嘴,白牙森森。 噩梦! “向晚!”屠征大汗淋漓地醒来,胸口的剧痛让他颓然倒回榻上。 “征儿。”殷翱担忧的声音就在床畔。 他睁眼扫视了房内一圈,却找不到最想见的人,那颗受创的心开始不安地在胸腔里鼓动起来。 “义父,向晚呢?” “她被血吓坏了,在你娘那边静养。” 他审视着殷翱,淡道:“带她回来,我要她陪在我身边。” “她近来不宜见人,你失血过多,也该好好休养。”差个半寸,心就要被剜一块出来了,让她陪在这里再杀你一次么? “我是宫主,还是你是宫主?” 殷翱干笑几声:“当然你是。” “义父,我刚刚做了个噩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他的话犹如棉下的针,刺得殷翱一阵心惊,“我梦到你在天枢堂地牢审人,审不出结果,然后在放人的时候,暗中叫人把她淹死在大河里——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只是噩梦而已。” 他微笑起来:“但我不喜欢梦里那人是我妻子。” “梦境哪由得人掌控呢。” “但梦境成真,却是义父之功啊。”他坐起身,胸前白布迅速染上鲜红。 “征儿,你做什么?”殷翱叱责,忙不迭来扶。 他却一把挥开,顿道:“是不是梦,我自会去看。如果见不到她,义父?”他挪下床,微微偏头,几绺散发下,黑幽的眸狼般的森严阴冷。 殷翱开始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你在流冷汗?” 他的手背探来,殷翱下意识一躲:“征儿!” “心虚,嗯?”胸腔间刹那群魔乱舞,“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义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紫微垣宫。”殷翱冷肃道。 他怔住了:“你真的杀了她?” “她刺杀宫主,是该死其一;谋害丈夫,是该死其二。老夫是刑堂堂主,处置她有何不对?近日你为了她,心神不定,做下那么多错事,战场是以命相搏之地,你棋错一步便可能满盘皆输。以你的权势相貌,要绝世佳丽也不难,何必执着于这么一个不甘不愿的女人?” “她在哪里?”他闻若未闻,嗓音如冰,“活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 “宫主怕是见不到了。”门口传来声音。 豢龙走进房中:“宫主,请恕属下无礼。夫人已经自大霜河上而去,尸体恐怕不可能再见到。” “你也有分儿?”屠征冷道,“你们两个,是谁的好主意?” “是老夫。 “是属下。” 两人对看一眼,在对方眼中发现相同因野心闪耀的光芒。 成大事者,必然舍小。 “天璇堂堂主和豢龙护法!”他大笑,笑得伤口热血喷涌而出,“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任凭宫主处置,属下绝无怨言。”在做这件事前,豢龙便准备豁出命。 “老夫也是,只是当前用人之际,宫主莫要为一时之怒而折损良将,后时抱憾。” “后时抱憾?我抱憾的是为何没有早点杀了你们。”他笑着转身,扔下一把剑,寒光如水。 “宫主,这是夫人临走前让属下交给你的。”剑上映出豢龙沉着的双眼和一弯冷翠。 霜河九星珏。 他瞪着掌心的玉石良久、良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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