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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一咬牙决定,郎心宇立刻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染血衬衫,预备接下来更精细烦琐的工作。瞧见他精瘦却坚实的胸膛上印着大大小小的踢伤红肿,胡媚儿竟不忍再看下去!

  抓着皮包、仰头眨去泪意,她清了清微哽的喉咙转身离开。

  她要回家等他。

  等完成任务后疲惫的郎心宇回到她身边。

  ×××

  晚上七点二十分。

  “媚儿,”李美凤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你昨天不是跟我说心宇今儿个会到我们家吃晚饭吗?人怎么还没到?”

  胡媚儿宛如一只慵懒波斯猫似的蜷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动杂志。她头也不抬、意兴阑珊地回道:“晚一点。”

  八点半。

  “媚儿,饭菜凉了咧!”

  “他还在忙,我们先吃吧。”

  晚上十一点多,胡丽菁一身性感的睡衣走了出来,手里还抓了一把鳝鱼香丝塞进嘴巴里。“二姊,你在干么?窝在沙发上种马铃薯啊?”

  胡媚儿睨了妹妹一眼,“去加件外套。”

  “为什么?我又不冷。”

  “叫你去加你就去加,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凶巴巴、恶婆娘!”胡丽菁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随手捞起一旁的披肩挂在身上,“二姊,你多久没玩男人啦?荷尔蒙失调啦?”

  和胡媚儿各据沙发一方的胡丽儿睨了小妹一眼,又瞟了瞟胡媚儿,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胡媚儿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胡丽儿耸耸肩,翻看下一面报纸。“笑我妹妹没有男人可以玩啊。”

  “胡、丽、儿!”

  “叫姊姊。”

  “鬼才叫你姊姊,”胡媚儿嘟着嘴瞪了她一眼,听见妹妹的窃笑声,她又侧头“青”了胡丽菁一记。

  胡媚儿总觉得自已就是因为生长在这种环境下,才会有时那么会碎碎念、那么鸡婆!都怪老大总是让她感觉没有身为大姊应有的自觉和责任感,而小妹又不如她们,不懂得照顾自已。

  又气恼又忍不住关心的结果,就是把自已搞得好象生理失调的老姑婆,爱叨念又爱多管闲事。

  唉,这就是所谓的“老二情结”吧?坦白说,胡媚儿一直认为自己比胡丽儿还有资格当大姊呢!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沙发上的“铁三角”没有人移动,胡媚儿被钤声吵得不耐烦,“刷”的一声翻开下一页杂志。“丽菁,去接电话。”

  “不要,我在吃鳝鱼香丝。”

  吃吃吃,早晚吃成一头猪!“姊,电话就在你的手边。”

  胡丽儿慵懒低喃,“我懒得动。”

  “你!”几乎是咬着牙站起身,胡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接起电话。“霞君?”

  不出胡媚儿所料,胡丽儿和胡丽菁立刻以“什么嘛,根本就是你的电话”的谴责眼神看着她。

  看得胡媚儿又气又无奈。“霞君,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你说什么?连络不到心宇?!”

  “砰”的一声挂断电话,胡媚儿刷白的俏脸惹来另两个姊妹一阵关切。“媚儿,什么事?”

  “对啊,怎么了,二姊?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谢了。”毕竟还是姊妹,一遇到事情总还是会互相关心的。“有一点事情,我要出去一会儿。”急忙捞起皮包、外套,胡媚儿就要往门外冲。

  胡丽儿立刻追了出来,“要不要我陪你去?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不用,我没事的。姊,我走了!”匆忙赶到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她直奔动物园。

  连络不到郎心宇?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计程车里,胡媚儿不自觉的焦急抓着皮包。她以为他这么晚了还没来她家,可能是直接回饭店去了,谁知道……

  计程车的煞车声在暗夜中响起,伴随着另一记砰然的关车门声响,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向园区留守的工作人员出示证件后,胡媚儿忍着恐惧独自一人跑在空荡荡的动物园里。

  吁吁的喘息着,她倚在墙边,来到稍早前自己窃视郎心宇接生那一头长颈鹿的地方--

  一盏投射灯照亮四周的冷清,那一头原本奋力想保住自己和宝宝的长颈鹿妈妈,孤单单的躺在地上。

  那是生命逝去后的箫冷遗憾。她感觉到。

  深冬的暗夜既萧瑟又冷凉,胡媚儿缓缓走过去,心疼地看着那个看来落寞又疲惫的身影。

  孤单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臂间的郎心宇这才惊觉有人靠近他,他蓦然仰起头,毫无防备地露出他布满滚烫泪痕的脸。

  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胡媚儿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他先有了反应。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咽了咽口水,他尴尬的撇开头,“已经很晚了,你怎么……”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此刻她想陪他。

  “不要!地上很脏,到处都是血,会弄脏你的衣服……”

  不理会他的拒绝,她迳自坐到他的身旁,不看他。

  “媚儿,你……”蓦地住了口,郎心宇看着她艳美的侧脸,低下头,不知不觉地竟又悄悄湿濡了眼眶。

  他是感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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