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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小月,我……” 北之原朗这才发现自己铸下大错,连忙摆出一脸悔悟企图搏取她时怜悯。

  “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东方玩月冷冰冰地把他的台给拆了,更无情地践踏着他视之如命的面子。

  他自怜地抚着热辣未消的脸颊——天,颧骨裂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手劲?

  他真恨当时为何任醋意榨出的怒气不断淹没自己而犯了她的禁忌。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脸”,不整容都不行了

  不过,总算一偿宿愿的夺了她的吻。

  大概是她的初吻吧?想着想着,北之原朗竟毫无愧歉且得意的笑了……

  他介意吗?他会耿耿于怀吗?

  东方玩月真的在乎冷言的感受!

  她把初吻了他之后,便觉得自己似乎渐渐成为他的一部分——也许终于将完全属于他。

  北之原朗狼性的强吻,令她感到自己的不贞,令她感到对他的亏欠——她在乎他啊!

  瞒得过旁人,瞒不过自己的心。自己只是有一点爱上他吗?只是“一点”吗?

  他将会如何看待我?他是清楚我的功夫的,但他会相信北之原朗突然爆发的力量比我还强吗?他会不会以为我根本没有全力反抗,只是在钓北之原朗的胃口?他会不会以为我不性杨花,想男人想疯了?会不会?会不会……

  从来,不曾让无谓的烦恼进驻她的淡然里。

  但感情的事,淡不了、轻不了、无妨不了……

  真的太急进了吗?说实在的,她并不怎么了解他的个性,她只接触到他的表层而已、清楚这个事实令她有着绝对的惶恐,她不了解他,那他会了解她吗?

  有点悲哀,有点痴傻。她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她几乎一无所知的男人?

  偏偏她在他身边时,会感到一波波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相反的,若他不在,她就有顿失罗盘的孤舟,不知哪儿是陆地。

  陷入低潮的人,通常都会做些什么?哭吗?

  她一向不爱哭的,那会让她澄明的思路阻塞。人的情绪一旦太汹涌,很多事便往往无法保持中立去解,有失客观。

  尽管如此,为什么她会愈来愈爱哭?特别是关于他。

  “小月……” 堤绢佑的叫唤像是含在嘴里似地听来模糊不已,似乎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口。

  她很想安慰知心的手帕交,因为东方玩月的一身哀愁教人不忍。但她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安慰别人,很想说些什么可是没有文字可供使用,所以临时决议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请问,”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同学朝她们走来,““你是堤绢佑同学吗?”

  “我是啊。”

  “康若比教授要我把这本书转交给你。” 说着,递上一本书。

  “书?谢谢你。” 她虽然觉得一头雾水,但仍接了过来。

  护士小姐走远后,堤绢佑才端详起这本书。

  《电脑概论》?我二年级早就读过啦,堤绢佑搞不懂,康若比教授干嘛把以前的课本送给她?

  他莫非是要我重修?不对,我明明过关了嘛——不多不少,正好六十分。堤绢佑想了半天,实在猜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便打开内页“重温旧梦”一番。

  翻着翻着,一只书签飘了出来。

  堤绢佑顺势将书签拿起,凑眼看是“啥米碗糕”

  接着,“小月,我要跟你收取佣金。”堤绢伯拉起东方玩月的手,把书签塞给她。“为什么你们谈情说爱都要

  经过我?我长得像接线生吗?那么,你付费或对方付费?”

  神智有点恍惚的东方玩月,执起书签——

  你在乎,我亦在乎;若不在乎,我亦不在乎!

  苍劲有力又带点漠然的字迹,即使未署名。脑子里也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渐渐鲜明……冷言!

  你若在乎你被强吻的事,我会跟着你在乎;若你一点也不在平,我就不在乎——这是他整句的意思吗?

  他只在乎我的感受,一种被呵护在掌心的温暖,催生着睫毛下的水雾氤氲。

  字面的精练和字里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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