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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但她还没抗议,闻德仁却先发飙了。“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说。你看到事发经过了吗?凭什么一口认定错的人是席惜?” 

  “不是她,难道是阿蓉自己摔的?她有病啊,明知道自己怀孕还故意跌倒来冤枉席惜?”其实今天若只有席惜在场,柳述言是绝不会骂人的,他心里对席惜还是有一份情意在,毕竟两人交往的时候,席惜真的对他很好,衣食住行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是席惜也很强势,不准他吃速食、抽烟、喝酒,连他穿什么牌子的内裤都要管。 

  他知道席惜是为他好,但她凡事都条理分明,日子一久,他真的觉得很烦,所以后来才会又跟阿蓉在一起。 

  阿蓉各方面都比不上席惜,可就因为她不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做决定的人变成了他。 

  阿蓉的依赖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 

  不过除了一开始被阿蓉迷得晕陶陶外,很快地,他就发现生活上有人帮他拿主意,不必事事亲自动手是件很幸福的事。 

  于是,柳述言的感情开始在席惜与阿蓉间徘徊不定。 

  这也是让阿蓉深怕老公被拐走的原因,她太清楚席惜对柳述言的重要性。 

  闻德仁不屑地瞄着柳述言。“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一个是你爱过的女人,一个是你老婆,难道你一点也不了解她们的个性吗?席惜是这样恶毒的人吗?阿蓉会耍那种心机吗?这样你还看不出事情真相?” 

  柳述言被讥讽得脸色变红又转青。“你……那你又知道事情真相了……” 

  “我当然知道。阿蓉看到席惜手上的结婚戒指,以为你们还藕断丝连,伸手去抢戒指,才会弄得自己摔倒,动了胎气。”闻德仁说出事实。 

  “我怎么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柳述言强辩。 

  “我亲眼看到了。”闻德仁赶到机场接席惜的班机,正巧目睹阿蓉抢过戒指,跌倒在地。他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起争执,但看到席惜手上的伤,再综合他对二女的了解,很容易就能推想出前因后果。 

  他急着要过去帮忙,偏偏碰到一群旅行团的团员,每个人的行李都是一大车一大车的,将通道整个塞住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绕开他们,却也因此晚到一步。 

  柳述言的视线转向席惜。“真的是这样吗?”他不相信闻德仁的话,一定要听席惜亲口说。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啦!阿蓉是为了抢戒指才摔倒,你们谁也不听我说。”结果最后还是只有闻德仁相信她。 

  “原来是为了戒指。”柳述言呢喃着,眼底又开始闪着矛盾、依恋、无奈的光芒。“席惜,我不知道你原来……唉,是我对不住你。” 

  “拜托。”虽然他说得不清不楚,但席惜用膝盖猜也知道他又想歪了。“我要再次声明,我戴着戒指是因为那戒指是我花钱买的,绝对跟留恋过去毫无关系。” 

  柳述言的脸立刻黑了,因为席惜说的是事实,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不论逛街、吃饭、买东西,都是席惜掏腰包付帐;她赚得多嘛!小俩口交往,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让约会品质更好,很正常啊! 

  可是她在公众场合这样大声说,就让他很没面子了。 

  但席惜哪理他,这样的纠缠不清她已经受够了。 

  “柳述言,希望你跟阿蓉好好解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她安心地当她的柳太太,我不会争,也不会抢,OK?”说完,她拍拍闻德仁的手臂。“好了,这里没我们的事,我们走吧!” 

  “好。”闻德仁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席惜……”柳述言却不死心地追了上来。“是因为他吗?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就算明知不可能,他还是想做最后一番努力。 

  席惜用力一拍额头。“是你先提分手的吧?” 

  “但我已经后悔啦!席惜,我很舍不得你。” 

  闻德仁好想给他一拳,问他是不是头壳坏了?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忠实,这样朝三暮四算什么? 

  席惜赶紧拉住几乎要暴走的闻德仁,转间柳述言。“那你想怎样?跟阿蓉离婚,然后跟我在一起?” 

  柳述言吓坏了,拚命摇头。“阿蓉都怀孕了,我如果不要她,她会自杀的,我怎么可以做这么没良心的事?” 

  “所以你是要包养我,让我做你的情妇喽?”席惜说。 

  闻德仁握紧拳头,打算柳述言若敢点头,就一拳打烂他的牙。 

  多亏柳述言还有一点良心,他慌乱地摇头。“做情妇太委屈你了。” 

  席惜耸肩。“既然结婚不行,同居也没可能。那你告诉我,我们还能怎么办?” 

  “这……”柳述言迟疑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跟席惜是缘尽情也断了。心一瞬间抽紧,他眼眶整个红了。 

  席惜长叹口气,会跟柳述言说这么多是因为他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太懦弱,没办法追求自己想要的、也无法认命,这样的人生真的好悲哀。可这也是他自己的性格造成的,怨不了旁人。 

  “算了,就当我们不曾相识,好吗?从此你好好待阿蓉,我努力过我的人生。另外,这戒指也送你,就当让阿蓉安心,也让你自己死心。有一天如果在路上遇到,不要打招呼,让彼此从对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吧!” 

  柳述言的眼泪溢了出来,他紧紧地握着戒指。“我、我不会忘记你的……今生我们无缘,来世……来世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拜托!”这个家伙是白痴。席惜受不了了,拉着闻德仁飞快逃走。 

  两人跑出医院,来到大马路上,面对闪耀的星空,她再也忍不住大喊:“我造了什么孽啊?” 

  闻德仁一听她的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谁教你这么好,柳述言无法忘情也很正常。” 

  “谢谢喔!”席惜嘴角抽搐。“我一点都不感动。” 

  “我很感动喔!”他突然搂住她的腰。 

  “哪里啊?”她娇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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