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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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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啊”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她纤细的身子就差点叫狂风给吹落了马背。 千钧一发之际,谷仲臣解下了腰带,带如蛟龙,在她摔落地面之前,及时卷住了她的腰杆,将她圈回他怀中。 “你死了,就谁也救不活了!”他的吼声活似晴天霹雳般地在她耳畔炸开,胆子小一点儿的人八成已口吐白沫。 然而敖寒却执著依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置我的病人于不顾。” 她那坚定不移的神情恍若一枝箭,笔直地射进谷仲臣心坎,叫他忍不住松开了搂住她腰肢的手。 敖寒随即摆脱他的桎梏,跳下马背。 “欢介,帮我将树干推开。”不再看他一眼,她迳与欢介两人赤手空拳,推挤著那足足有三人合抱那麽粗的大树干。 “为什麽?”谷仲臣犹自愕然低喃。以前她从不反抗他的,这是第一次,却如此撼折人心…… “你不去帮忙吗?”吴修挤过来拍拍他的肩。 谷仲臣用力摇了摇头。“这样真的值得吗?” “这你就要自己去问她了。”吴修跳下马,跑到欢介身旁。“嘿,我也来帮忙。” 欢介偏头瞪了他一眼,低咒:“多管闲事。” 吴修随即皱出一张苦瓜脸。“小朋友,你这样说大叫我伤心了,我好心好意帮你推树,你怎麽可以骂我?” “哼!跟那个没良心的大少爷一伙儿的,还会有好人吗?”一想起敖寒因为谷仲臣所吃的苦,欢介就直接将谷仲臣身边的人全数列入急欲铲除的敌人名单中了。 “冤枉啊!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真心诚意想帮助你,请你相信我。”为了不叫欢介讨厌他,吴修索性将多年好友直接扛出来卖了。 “嘴巴说说谁都嘛会!”欢介冷哼一声。 “我会用行动证明的。”吴修咧开大嘴笑著,运足功力,推得可卖力了。 三个人使尽了力气推挤半晌,不知是不是施力出了错,个个搞得满头大汗的,大树才移动半尺,还不容一个人通过。 谷仲臣轻叹口气,看不下去了,他跃下马背走向敖寒身侧。 “那位刘老爹是何方神圣?足使你为他连命都不要?” 敖寒为他凝重的语气大吃一惊。“大夫救人还需分尊卑吗?” 他皱眉,挽起袖子。“不分尊卑,但论价值;这个人值得你付出所有吗?” “我不懂,对我来说病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他嗤笑。“大盗与一国之君也相同?” “如果你明白‘医者父母心’这句话的道理,就会了解,在大夫眼里,每一个病人都像是他的孩子,不论男女、年纪、职业……他们的地位全都是一样的。”她认真地解释著。 “医者父母心?”谷仲臣不禁怔愣住了。难以言喻他心底的感觉,这话儿他从小听到大,却从没一刻如现在这般激动。 真有那种将病人视为自个儿子女的大夫,而那人就在他面前——敖寒,在她平凡而娇弱的身躯下有著一颗悲天悯人的仁心,所以人人称她为“女神医”、祝她如救命活菩萨! 敖寒喘著气,抬手抹去遮挡视线的雨丝,叫谷仲臣瞧儿了上头因死命推树而造成的斑驳伤痕。 心头莫名地一抽,愧疚感像把刀,持续凌迟著谷仲臣的良心。 “可恶!”他低咒,算是被她的固执打败了。“你们这样推就算推一辈子也别想把树推开!” “那该怎麽办?”想到刘老爹正为病痛所苦,敖寒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谷仲臣溜眼四顾一番。“听我命令办事,我自有法子推开这树干。” “为什麽要听你的?”欢介对他的敌意可深了。 吴修拍拍他的肩。“别发火啊,小朋友,他说得有理,再不想法子尽快推开树干,你的寒姊姊要急死了。” 欢介回头,瞧一眼脸色发白的敖寒。他最在意的就是她了,为了她,即便心有未甘,他也会咬牙忍下。 “知道了,听你命令就是。” “对嘛!这样才是个识大体的小朋友啊!”吴修乘机揽住他的肩。 欢介忸怩著身子,一拳击向吴修的胸膛。“别碰我,还有,我叫欢介,不是什麽小朋友!” “那我也可以叫你欢介喽?”能直呼他的名儿,吴修才乐呢! 谷仲巨横了这不良的好友一眼。他真是够坏了!十四岁的少年也想编,死后绝对下地狱。 “吴修,借你金刀一用。” “金刀?你想干麽?”吴修小心翼翼解下腰间御赐金刀递给谷仲臣。“这刀是宝贝,你千万……啊——”想不到谷仲臣居然拿那把皇上赏赐的金刀去剁山壁上突出的大石!“你有没有搞错?这刀、这刀、这刀……” 谷仲臣砍得一块一人合抱那麽大的石块,将石块放在横出路面的树干前,转对吴修说道:“刀子原本就是造来砍东西用的,你这大惊小怪作啥儿?” “那你不会拿你的宝剑砍,居然用我的金刀……”噢!吴修的心疼死了,他的宝贝金刀都被谷仲臣砍出一个缺口了……这是御赐的宝刀啊—— “可惜我的剑没带出来。”谷仲臣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吴修抱著刀,真恨不得刚才那刀剁的是谷仲臣的脑袋。“我一定要告诉皇上,你把我的刀剁坏了。”他附在谷仲臣耳畔,骂声低得只让他听见,因为他们这次出京是秘密,不能叫太多人知道。 “去说啊!不过我想皇上会更有兴趣知道,是谁在三个月前摸走了他御书房里一叠美女图。”谷仲臣也回敬地对著他的耳朵凉凉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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