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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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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凤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敛眼见着桌上的佳肴,顺手抄起一杯酒,豪气地一饮而尽。 蓦地,听着身旁的洋人指着她,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 “喂,他们在说什么?”她客套地勾起笑意,赶忙拍着身旁的臧夜爻。 尽管勾着笑意,依稀可见他深沉眸底闪过一丝恼意。 “他们在说那位舞伶真美。”他顿了顿才道。 “既然说舞伶美,那他们干嘛要盯着我瞧?”难不成这些洋人的脑袋有问题吗? 这些洋人可真是古怪。 她咧嘴干笑虚应,却见他们拿起一旁的酒瓶为她斟酒,不禁狐疑地瞅着杯里葡萄色的酒。 “这是不是他们洋人的酒?”她恍然大悟,直拉着臧夜爻问。 “是,妳别喝多,妳……”还来不及告诉她这酒有后劲,便见她仰头一口,相当利落且豪迈地呷尽。 她实在是率性得教人可憎哪! “这酒真是好!”她赞不绝口,尽管言语不通,但她善于运用肢体,示意他们再为她斟上一杯。“好甜,像是在喝甜水一般,这真是酒吗?” “别喝了!”臧夜爻低声斥道。“妳一个已出阁的女人这样饮酒像什么样子?’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她竟然一杯喝过一杯,根本没将他放入眼里,成何体统? “为什么已出阁的……”她瞇眼瞪向他,突地听见一句生硬的汉语。 “美、夫人真美……” 她诧异地眨眨眼,朝对面的洋人瞧去,不由得指了指自个儿,见他们点头如捣蒜,她不禁笑媚了眼,着实开心,也恼了一旁的臧夜爻。 “比她们美?”她简单地问道,纤指比向一旁翩然起舞的舞伶,见他们又点了点头,她不禁瞇起眼笑得万分狐媚。“几位爷儿说的话可真是甜,直甜进奴家的心窝里。” “妳在胡扯什么?”臧夜爻不由分说地抢定她手中的酒杯。“妳一个妇道人家对着相公以外的男人说这种话,妳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才想问你眼里有没有我?”一转眼,她笑得狰狞。“你居然派人守在我的房前,美其名是在保护娇妻,可实际上,你根本就是在监视我、软禁我!” 她还没找他算帐,他倒是先燃起战端。 他望着她有几分迷离失焦的眼眸,微恼地叹了口气。 又醉了!这个一点酒量都没有的女人,居然在其它男人面前露出醉态,未免太不知规矩了。 “人家不过是夸了妳几句,妳倒是要飞上天了!”他淡抹笑意,一边虚应着对面有些不知所措的商贾友人,一边凌厉地瞪着微露醉态的傅廷凤。 “人家夸我几句,难道我不能开心吗?”她猛眨着眼,蓦地发觉眼前的他变成了两个;哎呀,天底下有一个臧夜爻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如今再多一个,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呃,她怎么好像有点怪怪的,她不只眼有点花,就连头都有点昏了。 臧夜爻失笑睇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亦晴。” “在。”贾亦晴忙从外头跑进来。臧夜爻深沉的眸子直盯着快要趴上桌的傅廷凤,“把夫人扶回滨东楼。” “是!”唉,夫人怎么又惹事……他命苦啊! 一大清早,日头早已绽亮天际。 臧夜爻缓步走到滨东楼,才踏上楼前的石板广场,便见着地上东倒西歪地躺了好几个人。 他不禁眉头微拧,不动声色地踏进屋里。 穿过厅堂,接着拐进喜房中,见着里头没半个人,大手抚上床榻,发觉上头早巳没了半点温度,显示睡在这榻上的人已离开多时。 他忿忿地走到外头的石板广场,抬脚轻踹其中一人。 “啊……”谁呀?哪个混蛋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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