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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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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满嘴歪理,亏她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是傻了才会感谢她。 “要不是你爹死得早,我犯得着这么做吗?”关羽翩双手叉在纤腰上,也不客气地回吼。 他们压根儿不像是一对母子,倘若说是姐弟,倒还贴切一些。 “倘若你爹没死,我现下可是在关府里当贵夫人,而你这个臭小子还在当你不知死活的富家大少!” 哎呀,她会不会是对他太好,把他给宠坏了? ‘你承认了吧?我就知道你当初是为了贪图我关府的荣华富贵,遂硬要缠上我爹,还说什么小女子无以回报,愿以身相许……你根本是当腻了剪绺,才会找上我爹,而我爹被你粗俗的美色所迷惑,才会迎你这扫帚星人门,一踏进新房便克死我爹!”他吼得一张俊俏的脸庞都涨红了。 他不是真的这么想,可他就是受不了她老是拿他当娃儿看待,逼得他一怒便口无遮拦地乱吼。 他长大了,都比她高了,已经可以保护她,况且身上的银两也够他们三人过生活,甚至是做点小生意,她犯不着老是要故技重施,用她的美色去骗财窃物。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都跟你说你爹是寿终正寝的,你却老是说我是扫帚星,你是活腻了不成?” 关羽翩纤纤玉指都已经指到他的鼻间,只差一点点的距离就可以掐到他粉嫩的脸庞。 “怎么?我说错了吗?”明知自个儿说得有失公允,他还是不低头。 她待他的好,他自然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要他说出口,他还是做不到。 关羽翩眯起潋滟的水眸,气得牙痒痒的。 “倘若我真是会克死他人的扫帚星,真不知道我怎么没先克死你?”省得留着他把自个儿气得半死。 她不敢说她这个当娘的当得够称职,可至少这一路上她没让他吃到半点苦头,只不过是要他在适当的时候帮她一把罢了,用得着说得她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吗?难不成她攒来的银两,他关大少爷都没花用到? “羽翩,你居然敢咒我?”关戒觉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这浑小子居然敢直呼我的闺名?”干嘛,摆脸色恫吓她吗?“就算要唤我的名字,也得给我加上一个关字,我姓关,我是你娘亲!” 臭小子,老是说她不守妇道,看来他的圣贤书也读得不怎么样嘛。 “你才不是我娘,你也不姓关!”关戒觉笑得分外邪恶,“想冠我关姓,还得看我点不点头。” “我嫁的是你爹又不是你,要你点头做什么?”见他一失防备,她的纤指立刻不客气地掐上他的耳朵,狠狠地拧上一圈,“我再说一次,我是你爹备轿抬进关府的,我就是你的娘亲,我当然姓关,别再让我说第二次,要不我就把你的耳朵拧下,顺便把你的嘴巴撕烂,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这般放肆。” 真是够了,每每离开一户人家,这戏码就得重新上演一遍,真是教她身心俱疲,却又不知道该拿这浑小子如何是好。 哼!她嫁人了关家,倘若不姓关,又该姓什么? 她小时候自有印象起,就是在街尾向人乞讨的,她不知道自个儿姓什么,连名字都是那乞丐头儿替她取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姓,他连这都要剥夺吗? 倘若连姓都没有,日后她的坟头上,岂不是要刻上“无名氏”这三个字? 这怎么成,她的碑石上头非要刻上关氏二字不可,这浑小子要是没这么做的话,她做鬼也会回来找他算帐。 “你放开我!”可恶,他都长这么大了,她还要拿以往那招来制他?“我爹还不敢这样待我哩。” 虽说已至掌灯时分,在城门外走动的人并不多,可也是有人在瞧着的,她这样拧着他,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吗? 她分明是一个粗俗又卑劣的女子,根本上不了台面,当初爹是被她的美色迷惑,才会迎她为妻,要不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爹也打定主意不再娶妻纳妾,怎么会突地想迎娶她? 她不过是个空有一张脸,只会用美色惑人的失德荡妇,要不她为何不让他去工作攒银两,非得要用这下三滥的伎俩取财? 老是说她是他的娘亲,娘亲又怎会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 “就是因为你爹不敢,才会把你宠上天,我要替你爹好好地教训你,省得你这劣性子有一天会把你自个儿给害死!”她掐住他耳朵的纤指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甚至还愈拧愈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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