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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瞧她仍是不断冒着小小的汗珠,手脚仍是不住地轻颤,可她会笑了;能够笑的话,这表示她的身体应该不至於太糟吧。

  "我看,我还是去叫大夫好了。"朮裟站起身,罩上斗篷,作势欲往帐帘走去。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一听及大夫,玉瑾瑜赶紧离开苗袈的怀里,以证明自己的身体真的没事。

  "那我去知会将军一声好了。"朮裟轻轻地道。

  美其名是知会将军,可实际上是她想见将军一面。自那一日起,她已许久没见过将军,而将军也没传唤过她和苗袈姐姐,这让她的心情简直是跌到了谷底。

  这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这女人。

  朮裟瞄了一眼坐在炕上的玉瑾瑜,心里直觉得她是罪魁祸首,但是她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还简直是虚弱到极点,她怎忍心再开口伤她嘛?

  "你们不恨我吗?"一提起兀荆,玉瑾瑜的笑容便僵在嘴边。

  在这个时代里,男人想有个三妻四妾,全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是兀荆这般有权有势的将军呢?可她不能容忍,她决计无法容忍和别人共有一个丈夫;与其如此,她宁可退出,她宁可离开这里。

  "恨你?该恨也是恨自己,怎会恨你?"苗袈轻挽起她冰冷的小手,温热的摩擦着。

  是将军选择了她,恨她又有何意义?

  "可……如果不是我,你们又如何会失宠?"玉瑾瑜不可置信地看着苗袈,不敢相信她真的一点都不恨她;若是她,她必定恨极了抢走她夫婿的女人。

  "如果今日不是你,也会有另一个女人代替了我俩在将军心里的地位。"苗袈不想恨人,只把这一切当作是一种宿命;就当她同将军的缘已尽。

  "姐姐……"一旁的朮裟瞧不下去苗袈的宽大为怀,欲出言,却被苗袈的一个眼色给挡下来。

  "这一切都是命。"

  "真是一点都不恨我?"

  "也有那么一点吧,可红颜邀宠、色衰爱弛,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呀!"是的,她必须这样告诉自己,否则她会沦为丑陋的妒妇。

  听了这一番话,玉瑾瑜沉默了良久,口中硬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至此,她才总算看清楚自己的自私,她才懂得她带给周遭的人多少的伤害,而这一切全都是她的一念之私。

  只因她想离开众人呵护的家,只因她想逃到兀荆鞑的怀里;她永远只想到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没想过周围的人对她是如何的容忍和宽恕。

  想了一下,玉瑾瑜决定说出心底话:"我有了兀荆的骨肉。"

  "你胆敢直称将军的名讳!?"朮裟不敢置信地瞧着她,她怎么可以直呼将军的名,这是她和苗袈姐姐都不可侵犯的界限,而她竟是喊得如此的顺口?

  "是兀荆要我如此喊他的。"玉瑾瑜不解地望着微怒的朮裟。

  她不介意她有了兀荆的骨肉,反倒是介意起她喊了兀荆这个名?

  "你说……"在她身旁的苗袈则美目流转,含泪的眼直盯着她,"你说你有了将军的骨肉!?"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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