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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喂,你别哭……”他的声线隐含不安,“我又不是在欺负你,只是要……是我惹你哭的吗?”

  她摇摇头,但哭泣的脸依然埋在手掌之间。

  “好了,你这笨蛋别再哭了。”见她摇头,不知怎地,他竟松了一口气。

  跟欢里分手之后,就未再跟女性有过公事以外往来的他,已经忘了如何对女性温柔。他的词汇跟语气总是直接而严厉,连安慰都不会。

  “你刚才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在洗手间摸鱼吧?”话峰一转,他语带质问。

  “我……我也不来……”

  “出不来?怎么?门锁坏了吗?”他突然有些紧张她才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外面有人……”

  “什么?”他皱起眉头,“外面有人,你就不出来?”

  “因为她们在聊我的事……”她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一点哽咽。

  藏人这会全明白了。原来她是被那些“闲言闲语”给困在洗手间了。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站在面前。

  “把头抬起来。”他语带命令。

  她有点迟疑,但还是乖乖的把头抬起来。

  看着她那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小脸,他的心头一紧,想必那些洗手间的闲言闲语一定重重打击了她吧,他希望她不会因为这样而又动了逃之夭夭的念头。

  见她虽抬起头却缩着肩、驼着背,一副软弱乏力的样子,他带着肃杀之气的浓眉一纠。

  “扬起下巴。”他先端起她的下巴,再抓着她的肩膀,“把腰打直,挺胸。”

  树音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以非正式管道空降秘书室是事实在,别人对你会有怀疑及批评,也是避免不了的事。”他两只炯亮的眼睛直勾勾注视着眼眶里还蓄着泪水的她。

  他的语气还是一贯强势及霸气,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却不再感到受伤。

  “你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确实很令人生气,这点你不得不承认接受。”

  “……”咦,他是在骂她吧?但为什么她的心里竟暖暖的?她想,那一定是他的语中不带一丝敌意。

  “哭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他正视着她的眼睛。“与其躲起来哭,还不如打起精神好好学习,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

  “真木先生……”天啊,他是在鼓励她吗?

  “现在就出去给我认真学习,不管别人怎样看轻你,你都不能看轻自己。”说着,他将她的身子向后扳,指着办公室的门,“GO!”

  “是。”她像个小学生般立正答是,接着像被下了咒似的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她突然转过头,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感激地看着他。

  “真木先生,谢谢你。”说罢,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藏人感到莫名虚脱,他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恍忽几秒钟。

  须臾,他回过神来懊恼地抱着头。

  “天啊,我在干吗?”

  银座,澄花料亭。

  澄花是位于乐地市场附近的一家高级料亭,料亭内有仿造金泽兼门园的缩小版庭园造景,每间厢房的装潢及摆设又有着日本各地的特色,是许多政商名流聚会或招待贵宾的地方。

  因为邻近乐地市场,澄花总是能拿到最好、最新鲜,甚至是最稀有的海鲜及鱼货服务贵客。

  而这里,也是藏人招待客人的头号首先。比起饭店里的高档西餐厅,他的欧美客户更喜欢这里具有日本风情的料亭。

  今天,他招待的是几位从纽约来的客户,与会的还有山田俊树跟黑泽副室长。

  山田俊树在事前已做过调查,知道这位纽约客户对日本文化相当有兴趣,于是还特地安排日本舞及小呗三味线的表演。

  厢房里,几杯高级的纯米大吟酿下肚,美国来的客人们就跟着唱小呗的美丽女师傅摇头晃脑的哼哼唱唱,好不快乐。

  “山田,我去一下洗手间,这里你看着。”藏人不想打搅客人高昂的兴致,于是悄悄起身并走出厢房。

  这是个独立的厢房,厅前有个小庭园,走廊的另一头也有一间专属的洗手间。

  “藏人?”

  听见那声音,他心头一震。

  那是个他感到无比熟悉,却已相当遥远的声音。而它来自那个女人——的场欢里。

  转过身,他看见穿着一袭白色香奈儿套装的欢里站在那儿。

  “好久不见……”他面无表情的问候。

  “嗯,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她淡笑问。

  “托你的福,非常的好。”他扯了扯唇角,礼貌却又疏离。

  “我跟几个朋友也在这里聚餐,澄花的小老板说你在这儿,所以我过来和你打声招呼,不妨碍你吧?”

  “山田在,他应付得了。”他笑视着她,“你的气色真好,人家说“喜上眉梢”正是如此吧?”

  “希望你是真心这么说,而不是在讽刺我。她微皱眉头,沉郁一笑。

  “是真心的。”他答得毫不犹豫,“知道你找了个好归宿,我很替你开心。”

  “真的?”她睇着他,像是在审视他所言真假。

  “当然是真的。”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

  “我以为你不恨我……”她低垂着头,像是在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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