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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树音呆呆地站在厕所里好一会儿。刚才有那么一秒,她脑海里兴起一个念头,那就是打开门让那些嚼舌跟的女社员们吓到花容失色。

  但和平主义都的她,终究没有那么做。

  她听得出来她们其中之一是保村的女友——由美。因为男友在秘书室的关系,总是能知道许多第一手的消息,例如她辞职的消息。

  过去的她,从来不知道所谓的“闲言闲语”有多伤人,而现在她明白了;她真的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用如此不友善、不理性,甚至是不客观的言语来批评她,说什么她想钓金龟婿,而且锁定的目标是山田室长……她们哪只眼睛看见了?

  山田室长对她来说,就像是可靠的大哥哥一样,她对他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样?”她看着镜中神情沉郁又沮丧的自己,难过得掉下眼泪。

  因为她能力不够,因为她以特殊管道进入公司,她们就要这样攻击她?她又没有挡到谁的路……

  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掩面哭泣。

  藏人走出办公室,锐利的目当搜寻着树音的身影。

  上班时间都已过了十分钟,为什么还没看见她?难不成经过一上午的猛烈炮击,又跑了?

  “山田,那个笨蛋呢?”

  “吃完中饭时,树音说要去洗手间,大概是……”

  “她昏倒在洗手间了吗?现在都上班十分钟了。”

  树音?山田是什么时候开始直呼她的名字的?好像他们很熟、很要好似的,教人听了不自觉的有气。

  咦?他为什么觉得生气?山田打从一开始就对那笨收很好,直呼她名字又有什么好意外的……明明就这么想着,怎么心里还是有点不快?

  “也许是人多,所以耽搁了……”山田俊树问:“你找她?”

  “待会她回来,叫她进……”话未说完,他已看见树音出现在秘书室的门口。“大小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他不悦地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拖着缓慢的脚步走了进来。

  见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更加光火。完全跟不上别人的程度和进度,居然还敢给他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的态度要是再不积极一点,早晚会逼得他非炒她鱿鱼不可。

  “给我进来。”他一记喝令,转身便走回办公室。

  他在面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正缓慢走进来的她。

  她把门带上,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不想上班?”他劈头就问。

  她摇摇头,没说话。

  “连准时上工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你还能干什么?”

  他在她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唯一发现的是那双红红的眼睛。才骂她两句,她又要掉眼泪了吗?

  “你以为大和光电是渡假村吗?你有没有把神经绷紧?”

  “……”

  怪了,她居然没顶嘴?办公室里只有他跟她,照理说,他应该会放肆的跟他顶嘴或指责他没信守“不再凶她”的承诺……

  她怎么了?现在的她就像是电力耗尽的机器娃娃,身体僵硬,神情呆滞。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最爱顶嘴的吗?”他语气凶恶地质问她。

  上班迟到固然不可原谅,但他并没有生气到非得把她叫进来臭骂一顿不可的地步。

  尽管公司员工在私底下都叫他“第六天魔王”,但那是因为他在工作上对自己及对员工都非常严谨及严厉所致,而不是因为他会卯起来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情绪就很难平静,然后莫名其妙变成一头仿佛一张嘴就能吃人的巨兽。

  撇开她的笨脑袋不说,正如山田所言,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她明明并不可憎,为何他总是在生她的气?

  “别以为你爸跟我父亲是旧识,你就可以在我的地盘上拿乔,要是我——”

  突然,一颗滴落在她鞋上的水珠打断了他。

  他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颗水珠、第三颗水珠、第四颗水珠像雨滴般地打在她的鞋上。他终于意会过来,那是她的眼泪。

  “你哭什么?”他莫名感到心慌意乱,但口气还是不太客气。

  “呜……”她低着头以双手掩面,努力想压抑哭声,因为强忍着不哭出声音。她的肩膀剧烈抖着。

  看见她那轻颤的小小肩膀,他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

  说来奇怪,当欢里哭着向他道歉并要求分手,但眼里却没有一点真心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相信女人的眼泪;可是现在看着她,他竟有种心疼不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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