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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他是看看她的眼睛说的。

  费扬古躬身领命。

  煊赫一个紧胯,马靴轻刺血马的肚侧,强劲的手臂握紧缰绳。

  血马嘶呜,扬起前蹄,甩动起马尾,铁蹄落下,两枚象徵平安的苹果被踩得稀烂。

  锁烟无力地坐下身,心凉了半截!

  血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他身后紧随的两旗骑兵却只敢绕道而行。

  她知道,她在无意中惹到了尊贵至极的恭亲王——煊赫。

  她未来的大伯!

  轿子被抬进了王府,经过这么一闹,谁也没心思过宝盆,迎花轿,锁烟就这么被匆匆地迎进新房。

  身子还未坐定,费扬古便领了几个看起来极伶俐的丫头进来。

  阿丝忍着身上的伤痛挡在锁烟的面前。

  费扬古躬身道:“小福晋,奴才知道您受了惊,这几个丫头是今晚特意拨来伺候您的。”他又转首对着丫头们斥道,“苏麻、沁芳,还不快些替小福晋换了身上的脏衣?”

  两个捧着红色嫁衣的丫头立刻走到锁烟面前,动手就要脱锁烟身上已经脏的吉服。

  锁烟不自觉地闪躲。

  阿丝急了,拍开两个丫头的于。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从大清开朝到现在,哪家格格不是身着吉服成亲?我们格格不要换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总管的好意格格心领了,你们请回吧。”

  费扬古早已转过身去,“阿丝姑娘身上的伤急需而擦药;阿顺、明蝉,带阿丝姑娘去鲁大夫那儿。”

  不顾阿丝的叫喊和挣扎,两个身强力壮的丫头硬押着阿丝出去了。

  “小福晋,委屈您了。这是王爷的意思,您就别为难奴才们了。穿好嫁衣,与二贝勒行礼吧。”费扬古躬低着身子山去了。

  在关门之际,他又叹道:“小福晋,老奴在王府已四十多年了,从来没见有谁杵逆了王爷的意思还能活着看第二天早上的太阳,您,好自为之……”

  锁烟停下了挣扎,她任愣着任随丫头们的摆布,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答应过额娘,不管未来怎样,她都要安安份份地过日子,敬心地服侍丈夫,孝敬婆婆,她能做到的,只有恭顺地不出一点声音。

  是的,恭顺。

  “哎呀,小福晋,您的手流血了,你快些把金护甲拿下来吧。”几个丫头慌张地扳着锁烟的手,拿下沾着血丝的金护甲。

  锁烟闭上眼,任随她们。

  一身红,衬出她一身雪样的冰肌,勾魂摄魄的小脸清婉中边看几分冶艳,淡烟素目,只有小嘴上沾惹了几点嫣红,如含朱丹,娇艳欲滴。纤弱的素腰结着红色的纱锻,长长的,直曳拖地。

  乌黑如云的发挽起,一枚红色玛瑙金簪从发间穿过,两枚硕大的贝形红色耳饰把锁烟的小脸衬得更加瓷白娇小,她的美,轻易便能将人迷惑。

  崔嬷嬷搀扶着锁烟进了大厅。

  煊赫已经换了一身便装。

  他穿着石青色的金寿字袍,豹皮端罩,戴着黑貂暖帽,耀眼而俊美。看见锁烟进来,利眸便再也没离开过她娇艳的小脸。

  他坐在上首右侧,老福晋在左。

  二贝勒由两个壮汉搀扶着,背对着锁烟站在煊赫和老福晋的面前。

  彷佛意识到了新娘的到来,二贝勒被搀扶着转过身来。

  那,就是她的良人吗?

  藏在衣服下的小手揪紧了衣摆,一直未进食的胃又开始翻搅。

  二贝勒瘦得可怕,脸色青黄,印堂发黑,根本谈不上好看与否,他一看见锁烟,浑浊的眼突然亮了许多。

  二贝勒盯住锁烟,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是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他控制人住地颤抖起来。

  老福晋的脸色缓和了些,知道儿子对这个媳妇什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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