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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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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近在她耳际,呼出的热气烫红了她一张俏脸,她想推开他,他手臂却牢紧不动分毫;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灼热地看着自己,可她不敢抬头,就怕脸上的表情泄漏太多不该有的心事。 “我……我没事,你可以放开我了……” 苏星岚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松开手,眼角瞟到脚下那件纠缠着的披风,他弯下腰拾起,无言地以眼神询问她。 “天气冷了,我想……我想……这是为骅弟制的冬衣里多出来的,所以……”她说了谎,不敢说真话地只想掩饰好自己慌乱的一颗心。 “是吗?原来,我只能用人家剩余的东西。”他的浅笑毫无真意。 “不!不是的……” 闻言,她急急想否认,但发现自己讲什么都不妥,为难地住了口。 他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险,手指还有意无意地刷过她的唇,引起她一阵轻颤,“没关系的,告诉你,我一点也不介意,只要那东西还能属于我,我不在乎它之前是属于哪个主子。” 她微偏过脸,躲开他的碰触,“我……回房了,大哥你早点歇息吧!” “跟我走,莹莹……” 豁出去了,他不想再忍耐,越来越按撩不了内心那蠢动的情绪,他不想再压抑了,任它发声吧,替他说出他最最其实的渴望——他想占有她,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 成芊芊一颤,他唤她的声音是如此充满魅惑,像有仙法似,定住她想逃的身形,动也动不了。 他想走?可他今天不是才说要留下来和骅弟一同赴考,怎地又转变心意了? “若说我对这个家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也就只有你了。这次我没回来便罢,回来,见了你,我无法空手离开。” 是了,困扰他的从来不是离去或留下的问题,而是他无法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那就……不要离开呀!”她也不想再失去、再看不到他,可是……禁锢在她身上的礼教枷锁,她有勇气挣得开吗? 他苦笑,“可留下来,看着你和别人双宿双飞,又叫我情何以堪。” “我、我……不行,我做不到。”她摇着头,又慌又乱地退开。由岚哥哥口中确切知道他对自个的情意,她很开心,可是……可是她怎么能呢? 婆婆待自己再怎样冷嘲热讽,但苏家毕竟也成了她唯一的家、唯一的归处,她无法说放就放。 “还是你怕跟了我会吃苦?” 他是不能承诺她荣华富贵的生活,他能给她的,只有满腔的爱恋而已。 “不,不是!”她急急否认,然而这么说又像真许诺了他什么。她转开身,往门口退去,“我的人生,已由不得我的心去做主了。” 恨不相逢未嫁时哪…… 苏星岚伸出手想拉住她,可最末,却也只能看着她消失在门外。 手,无力垂下。 已是子夜了,就着月光,长廊上一道影子鬼鬼祟祟地潜向向银心的房里,他小心地开了房门,未料,才刚跨过门槛而已,一道喳呼声伴随着烛火点燃而响起。 “找死啊你,这么晚才来。”向银心说不出是怒是嗔地看向萧煜。 他急忙对她比了个噪声的手势,探头看了看门外,见仍是一片寂静,又将门扉掩好,这才放下心来地回头,“别这么大声,要是惊动了旁人,发现我们的事可就不好了。” 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你呀,就是一颗胆子小得跟什么似,现时就算让人瞧去又有何妨,整个家数来不是你我最大吗。” 萧煜摇摇头,“你别忘了,大少爷现在回来了。” “他回来又怎样,这个家还不是咱俩说了算,他想当家……哼,除非老娘人了棺材。” “话不是这么说,他毕竟是苏家正统的血脉……” “嘘!”向银心横他一眼,“跟你提醒过多少遍,这种血脉嫡庶之事少提,骅儿的爹是谁咱们心知肚明就好,犯不着嚷给人听。” “我哪提了骅儿了,明明是你……” “骅儿是你叫的吗?要叫少爷,别忘了你的身份。” 闻言,他暗暗吞下满心苦涩,再次提醒自己,能不能听见亲儿叫声爹不重要,要紧的是骅儿在这个家的地位一定要稳固,否则便枉费他这些年来的委屈了。 把心绪移开,他转了个话头,“听说,大少爷也要参加下一回的秋试,这段日子,他和二少爷、二少夫人都在书房读书。” 向银心冷笑了声,“哼,他怎么什么都要跟我争,现在连骅儿去应考,他也要来凄热闹吗?” “现在怎么办?要阻止他吗?” “怎么阻止?他都那么大个人了……啐,都怪你,若不是当初你那结拜大哥一时心软,饶了他一条小命,今天这些事也就没了。” “可是,我们不也是让他十多年来有家归不得吗?” 那一年,大少爷自个下山来,他在向银心的示意下,根本没去通知老爷及大夫人大少爷返家之事,捏造老爷不想见他之事,要他速速回山上;而没想到,大少爷自这样一去,便是十几个年头了。 “唷,你这罪名可别乱扣呀,我有叫他永远别回来吗?是他后来自个不回来的,也不知在别扭什么,怪得了谁!” 他不和她争这些,反正他清楚的知道那一回铁定伤大少爷很深,他难辞其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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