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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香宓的眼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有一方池塘,岸边系着一艘小船。

  “你连午膳都准备好了?”真好的阴谋。

  “晚冬下的厨,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东西。”他眼里的宠溺再明显不过。

  她扑进了赫韫的怀里。她现在心里、眼里,满满都是这个人。

  怀里的温香让他一刹那惊喜莫名,微张的双臂迟钝了好一下才轻轻的、不敢置信的将她搂进怀里,嵌进更深处。

  “以后我们不只要赏秋,还要赏冬、赏春、赏夏,一年四季都不能错过。”

  “你说赏就赏。”胸膛的声音敲着他的心,如小小的地雷,她是他全部的弱点,他为难自己都学不会为难她。

  “一个人赏有什滋味!”

  “你也把我算上吗?”

  “不是你还有谁?”

  “这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不……我要的是这个。”允诺。

  他俯身,几近叹息的吻了她。

  赫韫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抗拒。

  他的眼底都是情意,让被凝视的她以为自己被深深的爱着,轻易的沦陷。

  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他的唇吸吮她的唇舌,带着深深辗转的依恋,温纯深厚,销魂蚀骨。

  “香儿,你都十八岁了。”他的声音喑哑。

  “我还是比你大。”灵魂年纪比他大。

  “你这爱占人便宜的毛病还在啊。”他失笑。从认识她开始,她就以老大姐自居,真的问她几岁、几时生辰,她却怎么也说不明、道不白。

  她就是这么矛盾,生意铺子的事是一丝不苟,但对她自己的事,却总是打马虎眼,再追究她就耍赖说——反正她就是比他大上一年一月又一日。

  “我已经快十八岁了。”真快啊。光阴似箭不是说着玩的。

  “你这年纪早已及笄成年,早该嫁人了。”

  “要急的人应该是你吧,你有传宗接代的压力。”她纠正他的措辞。

  赫韫一笑,“我的压力不就等同你的压力?”

  嗄,这是什么歪理?

  “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我那传宗接代的压力不就也是你的?”

  她听得脸上一阵发热,这混蛋,几时学会调笑的?而她竟然觉得阵阵酥麻,心痒难耐了起来。

  明明就很清白的关系,几时被他不动声色的牵了小手,又不着痕迹的被抱上抱下,再被他给亲了去……

  她的底线到底在哪?屡次被他刷新。

  又或许……他的意思是他养了两年多的猪肥,该要杀了,送给别人又觉得可惜,于是牺牲小我的收归己用?

  为了他这番话,她心思纠结了几天,而日子也如流水般的消逝掉。

  这天,小赫一早就拿了张名刺进来。

  “香主子,摄政王爷府里送拜帖过来。”金丝凝香箴,真是高贵的绢纸。

  “你家主子不在家,搁在他的书房,记得放在显眼一点的地方,他回来就可立即看见。”赫韫对术数的精进一日千里,他在玄学上是属于天份极高的人,但是即使天份再高,也唯有勤奋才能达到术数巅峰。

  这两年来,在没人督促的情况下,他依旧天天三更火、五更鸡的苦读,他也才十七岁而已,小小年纪,修为却已经是玄学中殿堂级的人物了。

  如今还是整个凤京的大红人、大忙人,一旬有七天都待在皇宫里面,皇帝一刻都少不了他。

  他替皇帝专天文、占候卜数,对他深信不疑的皇帝还替他在皇宫大苑的最高处盖了观星阁,想要他天天都住在那里。

  他的忙碌可想而知,即便如此,慕名而来的名刺仍然如雪片般飞来。

  “帖子不是要给少爷的,是要给你的。”

  她不知道被“退货”不成的小赫心里有没有留下阴影,不过在态度上他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了。

  “给我的?”虽然说目前府里男主外,女主内,而她就是那个女主人,不过收帖子?这倒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呢。

  “是。”

  “你念给我听吧。”

  “是。”得到表现的机会,小赫便逐字逐字的把拜帖的内容读了出来。

  自从她掌家以后,赫府里,只要有意愿上学堂去认字读书的,一律照准,原本大字不识一个的小赫,现今可认得不少字跟做人的道理。

  赫府中没有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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