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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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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妍芝从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到现在觉得浑身冰凉,即便屋里暖气充足,她却觉得如身处冰窖。 衣食用器金银……她要那些虚的东西做什么?她要挣的是一口气。 她还有话要说,却见独彧摆手让人把她领了出去。 何妍芝,脚深一脚浅的离开了朝阳院,她受打击的不是独彧那些话,而是他偏了的心。 曾几何时,长乐院那个贱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把王爷的心揽去了? 那个男人的心,为什么她会开始在意了? 是不是失去了,她才觉得重要?如今要挽回,会不会来不及了? 施嬷嬷搀扶着王妃,看着她迷茫的眼,连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心里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该说的、该讲的,王妃一句也听不进去,对王妃来说,她的心始终记挂着可以往更高位置爬,忘记选择权并不是在她一个弱女子身上。男人对于什么事物对自己有利是很敏锐的,王妃始终不明白当初她被太子舍弃,就是人家觉得她不适宜。 取舍之间是不需要道理的。 王妃满肚子的不甘愿,无视这个夫婿,然而夫妻一体,就算丈夫的宠爱对她来说不重要,可王妃却忘了夫君对她的态度,也决定着她在夫家的日子能否过得舒心愉快。男人在她这里得不到温暖和慰藉,她能阻止王爷去宠爱别的女人吗? 凭什么? 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四小姐要是再不知醒悟,继续往作死的路上走,谁都挽回不了她和王爷的关系。 施嬷嬷摇头,再度叹息。 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决裂,是不会有人来说给褒曼听的,她只要游刃有余的管着她的长乐院就好。 应该说独彧给她的这些人皆训练有素,只要她稍微说点什么,人家就把事情办妥,不用她费半点心,她只要最后拿个本子核对无误就了事了。 独彧更是个省心的,他办完公就回来休息、看书、吃饭,熄灯睡觉,唯一麻烦的就是每天都要洗头,然后要她替他烘干梳理头发,好像这是每天都必须举行的仪式一样。 再多一点就是,近来白日起床时,他不让那些宫人碰他了,非要穿她亲手挑的袍子、替他正衣冠,连配饰也要经她的手,另外也不知打哪听来说为人妻的理当替夫婿缝制贴身衣物,便说他也要穿她亲手缝制的衣物和鞋子。 王爷、恭亲王爷,你这王府里的针线房婆子是养着好看的?那些宫里带出来的人都不如她伺候得好是吗? 偏生褒曼连推都没法推,谁叫她能做衣裳卖钱,要是连夫婿的贴身衣物都做不出来也太扯了。 就当作感谢他为她免除了最大的外患,不用每日一早哈欠连天的到粹芬院去请安,只要安分的待在长乐院就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褒曼还是乖乖替独彧缝制了贴身衣物。 后来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染坊、织坊上面,她鼓励那些小姑娘、小媳妇种桑养蚕,保证王府会以优惠的价格收购,当然前提是桑叶要种得好,蚕宝宝要养得r,要是蚕吐不出丝,桑叶养老了,损失要自己认。 这种桑养蚕,只要农村有多余的人口,不论老幼都做得来。就算不能挣什么大钱,但是推广之后,给自己还是孙子买点零嘴绝对是绰绰有余,因此颇受欢迎。 织坊的布也不怕没有去处,染坊里正等着呢。再加上裁缝师的裁剪、绣娘的绣工,形成一条龙的事业线,虽旷日费时,但是褒曼没在担心,等一样样上了轨道,离成功就不远了。 褒曼在王府的第一个年,她和独彧吃过年夜饭,打发了下人们红包就把众人遣出去,让他们自己去找乐子。毕竟是过年,总得让这些一整年尽心尽力的仆役能喘口气,有的也能趁机回家和家人团聚。 以往,独彧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听着褒曼的安排,独彧也默不作声,但是看得出来他是赞成的。 两人坐在暖融融的屋里,穿着最舒适的家常服,一个看书、一个缝衣服,褒曼偶尔拿点零嘴用小碟装了放在独或的小几前,独彧见炉火小了,动手去夹块银丝炭添进暖炉里,偶尔零星听得见屋外大雪压着大树落下的雪块声及不知打哪来的鞭炮声,温馨甜蜜的气氛守着即将过去的旧年。 “过了年,侧妃就多一岁了吧。” “嗯啊。”无庸置疑,天增岁月人增寿咩,但为什么问这个?屋里十分暖和,暖得她有点困意了。 “我们可以生孩子了。” 褒曼很庆幸自己嘴里没有任何东西,要不早喷出来了。被这一吓,她困意也飞走了,这人是冷面笑匠吗?大过年的提什么生不生孩子,合适吗? 他是指,过了个年,她已经成熟算是大人,两人可以圆房了? 这叫她怎么回应?说是,说不是,都不对。 “总之也没什么事,别费灯油,洗洗睡了吧。” 欸欸欸,哪有人这样的?她还没想好措辞,有必要这么急吗?况且今夜是得守岁的,到了正月正日,封地臣子们还要来朝拜,到时候起不了身,她可不管。 可说独彧急,他还真的信守承诺,成亲至今两人同睡一张床,他夜夜揽着她睡,就算每回褒曼都能感受身后他的贲起,他也没有别的动作,等她好不容易睡着,隐约还能听到他起身下地去净房的声响。 夜夜抱着一个女人不能去火,他也很困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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