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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咕嘟……”船下传来区可佟挫折的吼声。

  很好!她的肺活量还挺足够的,那就表示她在咆哮后仍有剩余的气力可以平安回家。

  阳光无限美好,为了她他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精力,睡回笼觉去吧!啊——哈——

  戚宁远从来不觉得江海寄余生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婚姻于他是绝对不存在的压力,工作亦然。一嘴饱,一家饱,除了基本的生活需求,身外之物对他来说完全不必要。

  在独孤吹云尚是一国之君的时候,“八荒飞龙”的成员都是他的臣子。他们来自四面八方,经过独孤吹云文考武核,又淘汰了上千的精英后,才选出来的四人。

  海棠逸排行老二,担任丞相的职位,兼职辅弼皇帝。排行老五的戈尔真是武将,戍守边防并负责御林军的训练统御。老四蓝非长了张笑往迎来的俊脸,没得选择地被派了最不讨好的肃清贪污和渎职的缉查工作给他。而他自己排行老三,善于统筹计谋,便成了居间不可或缺的联络热线。然而,这一切到了独孤胤的加入就逐渐走调,“八荒飞龙”的分崩离析一直到独孤吹云为黄蝶远走天山、禅让皇位给弟弟独孤胤便宣告瓦解,所有的人终因理念不合和忠诚的认知不同,各自劳燕分飞。

  解甲归田的众人各自发展自己兴趣的事业,一晃眼,八年都过去了。

  合着眼,戚宁远双臂枕着头,脑海天马行空地跑过琐碎的过往。

  他是怎么了?向来他都只向前看,对过去毫不留恋。他不在乎被认定属于哪一类人,那全是旁人的想法,与他何干?

  如果让别人来左右他的生活,那他就不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听见猫也似的量音来到他跟前。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霍地睁眼。“打扰人家的睡眠是不道德的。”和他眼对眼,伸手不及拿回羽毛的人正是蓝非。

  玉冠的流苏垂到肩膀,被识破行藏的蓝公子满脸不高兴地昂起高傲的头。

  “你破坏本公子的兴致难道就有理?”他不过心血来潮,想搔胳肢窝玩玩,都还没下手哩,就前功尽弃了。

  戚宁远翻身坐起,将发辫往后甩。

  “如果你想找人斗嘴——找错对象了。”蓝非和戈尔真才是真正的冤家,两人只要打照面不争个你死我活才怪。

  “你太闷了,只有笨鬼才找你。”他宁可对着鲸鱼说话也强过面对一个索然无味的男人。

  “知道最好,”戚宁远一顿。“你不努力地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浪费老百姓税捐,乱花国家公帑,来这作啥?”

  “啊!孤僻鬼开窍了,居然损人不带脏字……”呵呵,不痛不痒的挖苦对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他是百炼金钢,脸皮厚得很。

  “你废话连篇,好吵啊!”戚宁远用力地挖挖耳朵。

  前脚好不容易才走了个罗嗦的女人,后脚又跑来跟她不相上下的蓝非,难不成他们串通好了?

  他甩掉胡思乱想,从银壶里倒了杯美酒,赌气地直灌下肚子。

  “你到底所为何来?请开门见山直说。”

  蓝非英俊潇洒的脸浮出诡异的笑容。

  “想不想进宫瞧一瞧胤的老婆长什么模样?”

  “后宫佳丽不只三千,每个都是他的妃子,有何特别的?”身为一国之君,只要他愿意,整个国都的女人甚至都可以为他所有,一点也不稀罕。

  “这个很不一样哦。”他死命怂恿。

  “没兴趣。”并非他不近人情,是不想凑热闹。

  朋友,只要知道彼此都好那就够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互相来往只是浪费双方的时间,何必损人不利己。

  “请告诉本公子,到底你除了把船当命根子外,还有什么能住进你心里?”他很怀疑。人都有该死的七情六欲,戚宁远没有。身为朋友的他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活得这样无欲无求。“或许,出家当和尚比较适合你。”

  “我对青灯木鱼没兴趣。”

  冷淡无求的句子,爱理不理的举动,这样的戚宁远就想让蓝非公子打退堂鼓,摸鼻子走人吗?怎么可能。他旁若无人,热络地继续聒噪,丝毫没有放过戚宁远的意思。

  一个头两个大的戚宁远把蓝非丢在船舱,自己上了甲板。除了装聋作哑不理他,别无他法。

  蓝非不以为杵地尾随着。

  戚宁远不得不叹气,心海莫名浮起区可佟的影子。蓝非跟她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对“紧迫盯人”也似乎抱有相同的乐趣!

  “你别走得像有鬼在追嘛,我还有重要的事没问。”他也很忙那,美人的约会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受独孤吹云之托又不能不进宫一趟,唉,做人家兄弟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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