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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狗,我哪里说错了?”

  “胡说!”

  “胡说也比你们没命说来得好!”阙勾狂妄地顶回去。

  “要是宰不了你我就自裁谢罪!”

  才怪!阙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小爷爷我没空理你,你们家主子就在后面,自己去跟他解释吧。”

  什么?黑衣人吓得全部向后转。

  一辆金黄色的华盖马车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歇在不远处。黄色是皇室的禁忌色,除了皇室中人,普天下没有人可以任意使用,这人大有来头。

  不只黑衣人,已经按捺不住下马车观看的左梦言一家也呆住了。

  六匹华丽的马,阴阳怪气的马车夫,随身侍卫数不清,好个吓得人膝盖发软的阵势。

  珠帘掀起,随侍铺下红毯,一道黄影这才下地。

  黑衣人全数匍匐跪下,态度毕恭毕敬,再无一丝火气。

  这时阙勾来到嫘兵兵身边,心疼溢于言表。

  “不痛、不痛喔,那些该杀的混蛋,居然把你砍成这样。”是剑气造成的伤口,一道道纵横交错,在一个姑娘家身上,算是怵目惊心的了。

  “技不如人,没话好说。”纵使全身每根筋骨都在痛,嫘兵兵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倒下去。

  说真格的,阙勾的出现不仅分担了她心头的压力,也让精神一直紧绷的她确确实实放松,只是她嘴硬不肯说出。

  “你等等,我去拿药,你的伤口要处理。”他脱下自己的衫子遮住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不要,痛。”伤口就算吹风都痛,被衣料一碰更痛不可当。

  阙勾不勉强,敛眉抬睫之间,如水柔情的眼神换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冽。

  她,处处皆伤。

  “别乱动,我马上回来。”他温言软语。方举步,发现那个以女侠当自强为座右铭的小女人不自觉地揪着他的衣摆,他心情微漾,俯身在她的发心吻了下。

  “我不会再把你放下,我立刻就回来。”

  看见他突然变得深情的眼神,嫘兵兵这才发现一手拎剑的她,一手正扯着他的衣服不放,大羞之下连忙缩回,可因为动作过大,又牵动伤口,让她疼得咬牙。

  下轿的黄衣人眼光漠然地盯着跪了一地的属下,阴阳不定的气质令人手脚发冷。

  “喂,上好的金创药拿来。”把环绕在黄衣人身边的侍卫当石头看待,阙勾不客气的伸出手。

  黄衣人用谜一样的眼眄着他的手,动作慢吞吞得叫人发急。

  “不拿,我自己搜喔。”

  “这不是叫人拿了。”对于阙勾的性急,他有些无奈,动了根指头要人送上药品来。

  “自己的家务事赶快处理,别连累我,下不为例。”阙勾的口气极差,就像教训弟弟似的。

  夺过刚递上的瓷瓶,他转身就要走。

  要不是因为联络这个臭家伙,他不会耽搁这么些天,兵兵雪白的身子也不会有这么多伤口,一切的一切都该从他身上讨回来。

  “慢着。”两人的容貌极为神似,要不是黄衣人一身的太监服和冷峻邪佞,绝对会叫人错认。

  阙勾才不理,自顾自走他的。

  一眨眼,一道黄影子拦住阙勾的路。

  “你存心惹我生气喔。”

  “她的伤势不致死,等一下不会怎样。”人命跟蝼蚁有什么差别,只有他是尊贵的。

  阙勾想也不想,一拳轰上黄衣人的下巴:“放你妈的狗臭屁!”

  黄衣人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却不吭不响,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这与我娘有何相干?”“你这个死太监!”想来就有气,他十几岁就说要跟家里脱离关系,为的居然是去当公公。

  哼,阙家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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