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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好奇怪哦!我都觉得自己顶老了,可是在美国还有很多人追我口也!”我故意呼应着予勤的话,算是替被骂的她出口气。

  “真的?”一年多没见,予勤和我仍旧默契十足,她惊喜的呼喊声简直气炸了聂咏夷。“晚上来我房间睡,我们交换一下勾引男人的心得!”

  这回,聂咏夷没开口,予劲就先代劳了,“聂予勤,你活得不耐烦了!”

  “开个玩笑嘛!”她在聂咏夷面前毕竟还是有点分寸。“可是人家真的有好多话要跟盼姨说。”她更用力地勾着我的肩膀,“盼姨,我先去把床收一收,我还特别买了你喜欢吃的牛肉干哦!”

  “牛肉干?!”我的双眼立时发亮,美国哪有迼么美味的食物?“我去帮你收。”

  “不行!”沉默已久的聂咏夷冷冰冰地打断我们的好兴致,“我今晚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就拉着我往楼上走,留下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经过长途飞行加上天气有些冷,我在浴缸里泡了快半个小时,才全身舒畅地离开浴室。

  “过来!”一出浴室,聂咏夷便霸气十足地对我命今着。

  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在美国独立生活了一年多,居然怀念起被他“管”的滋味,但为了维护尊严,我故意漫不经心地缓步朝他踱去。没想到他一等我走近,就一把拉下我的身子,狂炽的双唇没让我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就覆了上来。他把我搂得好紧,那种激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的知觉不由自主地在他粗重的呼吸中沉沦,双手也不听使唤地搂住了他。

  直到他转移目标,吮吻着我的颈项时,我终于找回了理智并重得发言的能力。

  “你……你干嘛?”我强装生气地推开他,可是,他摩挲我面颊的动作为什么会让我感到有一种被宠爱的幸褔?

  “干嘛?!”他伏在我身上,对着我的耳朵呼出了不满的重复句,却让我全身酥麻,差点化成一摊水。“苏盼盼,你拋夫弃子多久了?今天晚上难道不该履行一下你为人妻的义务?”

  “你可以找别的女人!”我的口气很冲,如果他不是太笨,自知我意有所指。

  “你给我闭嘴!”我知道我激怒他了。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掠夺我的唇,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我情难自己地嘤咛出声,完全丧失了抗拒的力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当然知道。我对他的敌意呢?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结束了好累好累的一段抵死缠绵后,他翻过身背对着我,我则沉浸在适才的肉体欢愉中,有些昏眩又十分羞愧。尽管聂咏夷摆明了要很粗暴地对待我,但他还是不着痕迹地在试探我的反应。我想,我该死的配合度一定让他满意极了!

  “什么时候回美国?”他的声音冷冷地飘进我耳里,让我不禁一愣。这是刚刚那个热情如火的男人吗?

  “下礼拜一。”我不假思索地说出前一秒才作出的决定。

  “我让秘书帮你订机位。”

  这下子,我岂不是不走也不行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订!”我实在非常生气。

  “我说了就算。”他的火气竟然不下于我,撂下话后就睡了,让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我揽着半床棉被,犹自生着闷气。这次回来,他没有再提要我留下来的话,甚至还有点赶我走的意思,大概是已经下定决心要选择于香凝了。如果他真的同于香凝在一起,那我们今后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思及此,我居然感到十分不舍,忍不住撑起身子,俯视着侧睡的他。我的聂大哥还是很英俊……很自然地,我的手万般温柔地拂过他浓密的头发、好看的五官,心中一阵阵地抽痛着。他看起来已睡得很熟了,于是我轻轻地把棉被往下拉了点,恋恋不舍地抚着他结实的肌肉……猛地,我的手掌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他睁开眼注挸着我,嗓音低哑得不能再低哑,“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才不是呢!”我的双颊倏地涨红。奇怪,他以前从来不会同我说这么暧昧的话。

  他定定地瞅着我,好半晌才吐出话,“可是我想。”

  “我……我不要!”我十分讶异于他的求欢,但还是赌气地拒绝了。当我正想躺回自己的枕头上时,他突然把我的脸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么乖乖睡,别挑逗我!”他轻搂着我,声音里透着失望。我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口是心非,毕竟我们好久没亲热了。

  静谧的夜里,我靠在聂咏夷櫰里,脸颊平贴在他温热的胸口,明显地感觉到他略微急促的心跳和紧绷的躯体,自他身上散发出激情过后淡淡的汗水味密密地包里着我。这种亲昵虽然让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可是我们两人显然都无法好好入睡。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身体是彼此吸引的,在结合的那一刻,我真觉得可以为他牺牲一切,他一定不会有过这种感觉吧?

  思绪的波动稍稍平缓了翻涌的情潮,过了好久好久,我才逐渐模糊了意识,沉沉睡去。

  回台湾的隔天,我就赶忙到隔壁的孙家去拜访。多年比邻而居,小蓝成了我在台湾最要好的朋友,她女儿还得叫我一声干妈呢!

  按了门铃后,小蓝很快地跑来开门,有趣的是她也把一头长发给剪了。

  “盼盼!”她惊呼了一声,拉着我进屋。“你坐一会儿,我去倒茶。”

  没多久,她就笑逐颜开地端了壶玫瑰花茶出来,一坐到我身边就热情地抱住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细细地打量着她,“你没什么变嘛!只是头发剪短了。”连爱喝玫瑰花茶的习惯都没变。每回她端出来招待客人的玫瑰花茶,大半壶都是她自己喝掉的。

  “你这个迟钝的女人!”她捶了我一记,“没什么改变?亏你说得出来!我现在已经不是孙太太了!”

  “嗄?”我一时无法意会。

  “听不懂中文了吗?”她又白了我一眼,才一字一字地说:“I've got divorc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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