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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惊讶?”他唇边有抹笑意。

  知道他不是两人之间唯一受影响的,让他心情大好。

  “我……”黎以琴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在他面前出糗。

  受了伤被他撞见已经很窘,她不想继续在他面前说出什么蠢话,或是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要我亲自动手吗?”乔问恒发现自己很有逗她的兴致,望向她的眼神带着点邪恶的光芒。

  “要腰带做什么?”黎以琴决定先问清楚。

  她清楚感觉到,被他大掌握住的肌肤开始发烫。

  “你说呢?”照理说,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待在公司里处理那些永远堆得像座小山的公事,但他却来了。

  美其名是参加员工旅游,可是,真正的原因,他却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阻止自己接近她,逼自己尊重她以前的选择和现在的状况。

  从人事经理那里,他知道她已有一子,不过,自从她进入公司后,不管是孩子出生或生病,她的丈夫从未出现过。

  她嫁了一个混蛋!

  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他痛恨那个娶了她却又不好好待她的家伙,她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仔细呵疼的。

  乔问恒极不甘心。

  如果五年前他懂得牢牢抓紧她,那这些遗憾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时常冒出来折磨他。

  懊悔总是不断狠狠啃噬着他,在他体内制造出一波波令人难以忍受的强烈痛楚,他已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压抑对她的感情。

  黎以琴想了一下,看看受伤的脚,“止血?”乔问恒对她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将大而厚实的手掌朝她挪近。

  见状,黎以琴只好晈紧下唇,低下头,动手解开裙子上用来装饰的缎布腰带。

  她知道他正等着,可是在他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她解着腰带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他注意到了,她发现,虽然她不敢看向他,却能听到一阵从他喉咙吐出的低沉笑声,很迷人,也够邪恶。

  黎以琴好不容易解下腰带,伸出手递给他,便发现他皱着眉头,注意力全在她脚上。

  “怎么了?”她困惑地问。

  “比我想象的严重。”乔问恒叹口气。

  “有吗?”黎以琴好奇地看看自己的脚,稍微移动了一下。

  “血都透出手帕了,恐怕你的腰带也会弄脏。”他迅速抬起头,轻轻瞪她一眼,像责怪她不该随便移动。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的血,没关系。”她耸耸肩。

  他都不担心自己的手帕沾血,居然为她的腰带考虑这么多?

  “这件洋装很适合你。”这是他顾己心的理由。

  “你的手帕也很适合你。”她心无芥蒂地说。

  闻言,乔问恒看她一眼,扬起一眉问:“因为是灰色的?”

  “是沉稳。”她轻轻笑开来。

  她是懂他的。

  乔问恒眼底的轻松不见了,换上沉凝的神情。

  他要她,不管以任何方式着手,他都想要全部的她!

  对她的渴求,自两人重逢后,正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的攀升。

  仿佛之前五年的压抑只是一场酝酿,并非暂停,或是遗忘,一点星火,就能轻易燃起在他体内埋藏了五年的感情。

  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她现在的生活,还有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血已经止住了,我可以自己来。”敏感的察觉他情绪的变化,黎以琴试图收回脚。

  乔问恒不说话,手上压覆伤处的力道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他从她手中拿走腰带,低下头,默默替她将覆盖在伤口上的手帕绑紧。

  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早就止不住了!从他为她弹琴开始,早已注定了这份一辈子纠葛不清的感情。

  “我送你回饭店。”他冷冷地扬声,话一说完,未等她反应,立刻将她一把抱起。

  “啊!”黎以琴的腰倏地被大掌一勾,整个人顿时腾空,靠在一副坚实的胸膛上。

  她惊诧得吐不出半个字来,被他强势的举动震慑,脑袋完全当机,只剩下反射动作还能起作用,她的双手立刻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生怕会摔下去。

  但就在下一刻,她不经意看到他手指上的婚戒,神情蓦地一凝。

  “我真的可以自己回饭店,你不用……”乔问恒专注地望着她,以眼神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蓝色的天空像青纱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一波波的海浪在他们身边拍击出动人的乐章。

  “别拒绝我的好意,”他原本努力隐藏着感情的眸子,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深情无比。“我已经回不了头。”

  送黎以琴回饭店后,乔问恒马上找来医疗人员处理她的伤处。

  待医疗人员离去,他才松了一口气,不舍地看着她已妥善上药包扎的脚黎以琴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打算回房休息。

  可是她连第二步都还没踏出去,颤,急着想逃开。

  一堵结实的胸膛已瞬间欺近,令她浑身一然而,在她逃开之前,一只有力的精壮臂膀已像巨蟒一样缠上她腰际,轻松减轻她让伤脚吃痛的重量压力。

  “你……”黎以琴扬睫,震惊的眼神倏地对上他的。

  “我怎样?”乔问恒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

  这女人到底哪根筋不对?明明脚痛得连走路都困难,却还硬撑,甚至不肯开口麻烦别人扶她一下。

  “我可以自己走。”她担心地看了周遭一眼,试图挣开他的禁锢。

  老天爷,万一被哪个好事的同事看到了,不晓得会把话说得多难听。

  “你当然可以。”乔问恒拚命压抑怒气,冷哼一声,“然后自己在那里痛得半死!”

  “没那么严重……”她低下头,想将他的手从腰际拉开,但他扣得很牢,末了,她只好放弃,直接向他道:“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为什么?”乔问恒沉下了脸。

  “被人看到不好。”这还用问吗?她睁大眼睛瞪着他。

  现在她会这么心惊胆战,不知道是谁害的?结果他居然一脸无辜的问她为什么?

  真是气死人了!

  “怕传到你丈夫耳里?”他收紧力道,换来她一句轻声痛呼。

  “对。”黎以琴倔强地瞪着他隐含怒意的黑眸。

  “真的怕?”他冷冷的一笑。

  “你……你什么意思?”他该不会发现了……她其实根本没有丈夫这件事乔问恒抿紧唇,将她满脸惊恐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究竟在怕什么?难不成,她的丈夫会对她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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