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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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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想看他驰骋青草畔的傻婢女一抢到洗衣的机会,便要抱着竹笼出城,跑到洛水与伊水接头的河桥边,浣纱捣衣,以至于河水两岸蹲聚了红一色等着他青睐的洗衣女郎。 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无感应的拓跋仡邪把这一切当成常态看,一溜完马,正眼也不瞧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人,便潇洒地掉转马头,回家去了。 他将七匹马儿赶进马厩后,开始刷洗的工作,不到片刻,窦老爷就遣人传他进正屋,解释从今起,他不用再当马夫了,直接调进府邸跟着赵廉学做管事。 所以他的职前就业训练的第一要务,便是学习。 窦老爷帮他安排的课程相当密集,包含了礼、乐、射、御、书、术等项目。 射箭、骑马、驾车他虽然精通,但毕竟是与大自然相结、抗衡后的成就——不是生就是死,既没有规则可言,也谈不上美感,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他还是得重新学习。 拓跋仡邪也曾纳闷,为何当个管事,还得学这些有的没有的玩意,所以决定上完这堂课后,就去找窦老爷谈个清楚。 现在,他端坐在一间书房里,等待老师。 木门被人一推开后,一阵淡淡的幽香飘了进来,他掀起一道怪眉,两眼低垂地静坐席上,心里则是对这位娘娘腔的老师感到不以为然。 待一道浅缘闪过他眼角,坐进他对面的位子后,他才懒懒地卷起眼廉。 瞪眼一望,看见来人的模样时,他吃惊得不得了,“窦惠姑娘!你在这儿干什么?” 窦惠将文房四宝放妥后,两手微阖地搁在桌面上,一本正经地回答转他,“来教你识字啊!你不欢迎我这个老师吗?” “不……欢迎……”拓跋仡邪难得不知所措,隐藏积压在心中多时的喜乐后,他盯着窦惠的眼睛说,“我是说……我很讶异,老爷……你父亲竟然肯让你来教我识字,希望你没为难他才好。” 窦惠眼一偏,躲开他那两簇炯炯闪烁的黑眸,不假辞色地说:“我才没为难他,是他求我来教你的,现在,我们别浪费时间,开始上课了。” 她打开书扉,默不作声地为他准备教材。 而拓跋仡邪则是发呆地看着她,她生疏的态度和半年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她冷淡的艳容似乎比印象中的人儿更加美丽了! 拓跋仡邪想不透,为何她看起来就是有些崭新得不同。 是因为长高了吗? 拓跋仡邪瞄了她的头顶一眼,确定她的确是长高了一些,但是他不认为那是重点。 是她胖了些吗? 他马上朝她的胸部瞄了去,赫然发现那才是重点所在! 小妮子的胸部凸出来了!难怪她会这么忸怩,这份认知让他的脖子也顿时粗红起来。 敏感的两个人都体会出那一份尴尬,窦惠抖着手,摊开书本后,久久不语,最后一滴泪水才悄然滑下脸庞。 拓跋仡邪全身竖立地张大嘴,紧张地说:“喂!如果你不想教我的话,没关系,我跟你父亲说去,我可没有欺负你!你别哭啊!” 窦惠闻言猛抬头,淌着泪的眼睛便开始如雨而下了。 拓跋仡邪一蹬足,倏地起身,紧张地在草席上走来走去,“喂!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大哭,把我吓到了,或许,我该去找你爹……” “不要……你不要走……”窦惠哭得悲哀,那种细细低啜的频率和拓跋仡邪的耳朵产生了共呜,将他慌张的心安定了下来。 最后他踅到她身旁,小心地盖住她的小手,安抚说:“我不会走,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怎么了,否则我会紧张的。” 窦惠一听,倏地自他掌下抽回手,扭身过去,不睬他。 拓跋仡邪为她这种搞怪的性子翻了一个白眼后,耐着心性来到她的另一侧,“你这样的哭,会让人发神经的,或许我该出去散个步,等你回复正常后,可听你说吧!” 窦惠回头,可怜地说:“我不可能回复正常的!”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连你刚才看到我的丑样子,都像是被鬼吓到似的,我不要前面长出那么可怕的东西,我也不要那种痛得快要昏过去的感觉,如果长大就得忍受这些不适,那我情愿不要长大。” 拓跋仡邪似懂非懂,但尴尬的成分居多,“我并没有被你吓到啊,嗯,也许有一点吧,但绝对不是因为你丑,而是因为……因为你变高,变得更漂亮了!” 窦惠抬起湿濡晶滢的长睫长,睨了他一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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