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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他轻按住她的嘴。“不是说好了,以后在我面前,要喊我什么?”

  “但……”但当时他还不知道她是假的冠梅啊!她连连摇头,眼泪像雨一样飞落。

  现在事实已被戳破,她怎好意思再厚颜无耻唤他——子牧?

  瞧她眼泪扑簌簌、扑簌簌掉个不停,他的心都快疼死了。

  “傻瓜。”他猛地将她抱进怀里。“不是早说好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便是我也一样。”

  不可能的!她用力摇头。她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早做好准备,就等他一声令下送她回玉河镇……

  不可能有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原谅她?她欺骗了他,她骗了他啊!

  “你听我说——”他端住她脸,逼她好好看清楚他的眼、他的心。“昨晚乍听真相,我确实很生气。但细听过原由,我发现我怪不了你。因为换作是我,我也没办法做出其他更好的决定。”

  “那爹——我是说,大人您的——”

  “就叫爹。”他不肯让她把界线划开。“你都已经把我的心偷走了,我可不许你在这节骨眼说我们的婚事不算数。”

  当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说,她就奢望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她突然勾住他脖子,揽得紧紧的,大喊:“能当您的妻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我也是。”他脸蹭着她泪湿的颊,被她一抱,他声音也哽咽了。“对不起,我太执着我爹的遗愿,加上初闻真相的惊诧,我没办法好好思考,幸好经大姊的提醒,我才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他想告诉她什么?她泪眼细瞧着他的神情。

  “是你啊,傻清儿。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是那个初闻我受伤,便急着想搀扶我出门的人;是那个想绣上一个又一个荷包,补足我之前从没拿过的人;是那个见了我伤口,不但不惧怕,还为我心疼哭泣的人——真的,杜冠梅这名字是不是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在你这里,我爱的人是你啊!”

  天呐!水清还以为自己会晕了,或是还在作梦,她最最不敢奢望的语句,竟然从他口里说出来了!在知道她骗了她之后,他竟然还说他喜欢她,还说他爱她?!

  “子牧。”她哇地一声大哭,整张脸埋进他肩窝又揉又蹭,直恨不得能这样钻进他身体,成为再也没法分离的一体。“我还以为你会恨我、恨我骗了你……我还以为你会遣人送我回杜家我还以为自己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

  “傻瓜。”他不住亲吻她眼角、眉心,试图止住她不住滚落的珠泪。

  可她太开心、太震惊,根本抑不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最后他索性抱起她,单用一臂,浑不觉是负担似地将她抱回房里。

  “门关上。”他边走边跟候在门口的银花与绣红吩咐:“今天我不见客,不管谁来,通通说我不在。”

  银花与绣红相视一笑,屈膝喊道:“小的们遵命。”

  “瞧你把眼睛哭的,肿得跟核桃一样。”

  他把她安放在床边,心怜地在她两只眼上头各亲了一记。

  水清笑得羞涩,她现在还有一点惶惶不安,觉得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

  “咬我。”她朝他伸出手。

  啊?!他愣了一愣,一会儿才理解她为何突发此言。

  她想藉痛觉确定自己是醒着,抑或只是一场梦。

  傻瓜!他心一酸,想她过去到底遇上多少困厄,才会养出她如此惶惶不安的习性?他想起过去十几天自己的循循善诱,与她有如花蕾般一点一滴、徐徐绽放的纯美,他确知自己该做的。

  他要像长工照顾花圃一样,让她在自己眼前、手上,绽露最娇艳的姿态。

  他握住她手,毫不客气地重重一咬。

  痛!她身子一缩,还来不及喊声,他已换了姿态,舌头沿着他咬痛的指节舔了一圈。

  她吸气,指上疼痛随即化为愉悦。她微喘地望着他将她手指含入口中,被他嘴唇吸吮的触感实在太舒服了,又软又热……

  “子牧?!”

  最后他轻轻一啧,放掉了早被他舔得湿漉漉的指。

  “这是唯一一次我听你的话咬你,”他脸朝她凑近,暖暖呼息拂过她唇角颊边。“下一回,你再不确定自己是醒着还是在作梦,我会这么做——”

  话声方落,他已紧抱住她,嘴唇印在她颈上,又舔又吸,甚至还滑下她叠合的襟口,扯松后再以唇瓣覆上……

  他下床倒了杯水,搀着她,喂她喝了半杯后,他仰头喝光。

  回到床上,他用完好的臂膀环着她问:“还觉得是在作梦吗?”

  她勉力张开双眼娇瞪了他一眼,知道这问题是个陷阱。这么甜美又充实的感觉,实在太不真实了。可她不会说的,至少,也要等她力气回复以后再回答。

  “这儿——”他手掌移到她腿间。“还疼吗?”

  “不疼……刚才……我还以为会死掉……”她累到语不成句,也忘了平常多羞于吐露自己的感觉。

  他低笑着问:“舒服到会死掉?”

  “嗯。”她如他所愿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可爱的小清儿。他重重吻她一记,但这一回,她真的无力有所反应了。

  “我好累……”

  呢喃完这一句后,她便在他怀里昏厥似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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