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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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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们学校的期末考试比北大医学院早结束两天,在王晶和李佳佳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时候,我已经率先进入了考试过后悠闲的精神恢复期。 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已经乱得彻底看不下去的家清扫了一遍,然后趴在床上蒙着头睡了一小会儿。中间做了一个梦,梦见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七门闭卷的考试课中我有五门不及格,按照规定我将被学校劝退。醒来的时候,我一身汗,越想越害怕,于是下楼蹬上自行车回了在东直门的父母家寻求温暖和安慰。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妈妈做好午饭——刀削面。我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搬了个椅子坐在饭桌前,先不说话,稀里哗啦地吃了两碗面。 “我爸呢?”吃完了面我问妈妈。 “我让他去超市买洗衣粉啦。” “哦。” “你考试考完了?” “完了。” “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 “就那样是什么样?” “就那样就是不怎么样。” 爸爸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进来,我起身问了声好,爸爸点头示意我坐下,然后他一边吃面一边和我说着话:“小若,你有日子没回来了,今儿个怎么有时间?” “考试太紧张,昨儿个才结束。” “考的怎么样?” “我刚才和我妈说过啦,回头您问妈妈。” “假期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迟疑了一下,说:“想学车,您有路子吗?” “老马的儿子马帅在兴达驾校管事儿,你去找他就行。” “您是说那个马胖子吧?这事儿靠谱吗?” “嗯,马帅现在出息啦。我听他爸说都快要结婚啦,你去的时候顺便问问啥时候办,咱们也上个礼。” “您说什么?马胖子都能找下媳妇,哈哈,这可真是铁树都开花了。” 不知怎么搞的,下午又开始犯困,我蹿到床上打算睡觉。不过这回我没有选择蒙着头睡,而是采用了一个比较舒适的睡姿,仰面朝天四肢张开,果然没有再做噩梦。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睡得极为舒坦,起来后听我妈说我睡觉时呼噜打得比上满弦的闹钟都响。奇怪了,都这动静啦,我自己怎么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洗了个澡,坐下来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我接到了思铭的电话。 “丁若,你在哪儿呢?” “我在东直门父母家里。” “能出来陪我聊一会儿吗?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思铭的声音相当低沉。 “好吧,你在哪?” “我在工体北边的U2酒吧等你。” “行,我马上就到。” “妈,我出去有点儿事儿,不在家吃饭了。”打了声招呼,我迅速转身出门,在背后听见妈妈的叹息声:“这孩子。” 天空有点儿阴,无风,出奇的热。我招手打了一个夏利,坐进去后发现车里的空调坏了,立刻下车,换了一辆富康。路程不远,起步价十元就到了。我从车里一出来就看见思铭一个人像个雕塑般地坐在U2酒吧的透明大玻璃窗下面,表情呆呆的。 我走进去坐在思铭的对面:“我来了,思铭。” “挺快的啊你。” “兵贵神速嘛。” “我心情不好,丁若。” “能看出来,你的脸色比今儿个的天气还阴呢。” 思铭这时晃了晃脑袋,对我苦笑了一下。我招手要了两瓶冰镇啤酒,服务生走过来给我们俩的杯子倒满,雪白的泡沫沿着杯边溢了出来。“来,先喝口酒。”在我的提议下,我和思铭碰了一下杯。一口下去,半杯啤酒进了肚,胃里一阵清凉。 这时候思铭开始用轻滑的声音向我倾吐:“丁若,你知道吗?我心里真的很烦。” “为什么?期末考试都熬过去了,还有什么可烦的。” “唉,我爸和我妈在闹离婚,他们都想把我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感情不和呗,我妈在外边和一个在北京做生意的澳洲商人打得火热。”思铭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什么,只好默不作声,听任思铭继续往下说,“现在我妈已经不在家里住了,但是她经常会打电话回来,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和她一起去澳洲。” “那你爸呢?” “我爸不同意离婚,所以就拖着。” “你有什么想法吗?” “丁若,我现在很迷茫,我试图找到那扇可以打开自己心灵的窗户,可是我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仍然没有找到。我好像盲了。在我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它本来应该具有的色彩,只有一团团漆黑,把我困住,让我无法挣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无力去挽回些什么。”我拍了下思铭的肩膀:“思铭,别想太多了。来,我们干杯。哥们儿郑重承诺,不管你以后会作出怎样的决定,作为好兄弟,我都一定会支持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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