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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是那么用力地对着墓碑上笑得一派慈祥的老人质问,“你说你最爱我,可是伤害我最深的就是你。”

  只是无论我说什么,他只是笑,笑看风云,笑得我心痛,痛得我好比有几把锐利的刀锋,在狠狠地刮,就是流不出血。

  我最终无力地跪坐在父亲的墓前,轻轻抚摸那个熟悉的脸。冰冷的感觉刺入我身体里,“知道吗?你不配当个父亲,更不配当个丈夫。你想徐银凤安度晚年?那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她拥有的,让她儿子女儿拥有的,我会全部夺回来,你看着。”

  我扭头看着身边那个静静站立的人,他一直没有说话,哪怕他的脸上写满了苦涩的思绪还有千言万语,他还是一贯地只看我不去打扰我。

  是,他也没资格说什么,而父亲更是永远在笑,无论我说什么,是发誓,还是决定,他都没法反驳我了。

  周围吹起的微风,吹得那些高过半个人头的狗尾巴草在黄昏的天空里飘着,掩埋了我内心的所有单纯。

  第四十九章 谁为错误埋单

  徐银凤和姑姑能同时出现在我家,这本身不算个稀奇事,而她们互相指责对方,倒是让我颇有看戏的愉悦。

  “原来上次合围大厦我们竞标失败,是你搞的鬼,你这个可恶的小三。”姑姑显得义愤填膺,只是说起话来底气不足像个足不出户的大姑娘家,没有一点儿力度。

  “笑话!秋屏,你不用把自己抬高得那么伟大吧,要说谁把你哥的公司逼到这步田地,相信你的盖世功劳,没人敢和你抢。”徐银凤一边跷着二郎腿,一边对着秋屏露出鄙夷之色。

  “哟哟哟,你还把自己当正宫娘娘了啊!”秋屏一向喜形于色,特别是看不起别人的时候连话都带着酸味,“拜托,这里是我嫂子家。我们一家人讨论事情,你来干吗?磕头认错,还是来求饶?”

  秋屏摸着下巴,继续上下打量徐银凤,“都五十岁的人了,还穿那么骚包,是不是被哪个男人骗了,回过头一听到我哥在瑞士银行有余款,又死皮赖脸地回来争遗产了?”

  徐银凤冷哼,“难道你不是吗?秋屏,我经常说你没大脑,你还不相信。你认为你现在来攀亲带故还来得及吗?你认为你家那个毒得像蛇一样的侄女,会给你分钱吗?你看看她现在的表情,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看你呢!”

  徐银凤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经过她这么一点拨,秋屏不安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佯装镇静,“你少挑拨离间。”

  “哈哈,怪不得你哥的公司会败,就是因为你。没大脑的女人。”徐银凤眼尾扫过一直处于忐忑不安的秋屏,最后停在我带着一丝嘲笑的脸上。

  不可否认,这出戏码,的确是让我看得很过瘾。自从我让金伯伯告诉我家所有带点儿关系的人,我父亲在瑞士银行存有一笔数目不少的资金后,我就期待着好戏上场。所以,我并不打算阻止她们彼此的冷嘲热讽,而是很高兴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的姑姑秋屏是个性格有缺陷的女人,这从她极易被激怒,极易被操纵就看得出来。所以,只需被徐银凤轻轻地反将一军,她的神态便会立刻不自然。

  怀疑、疑惑、颓废、不自信,通通出现在她此时的脸上。这些天,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从一开始不让她进门她在门外哀求着,到她带着老公来道歉,最后是连上小学的女儿都成了武器,她几乎孤注一掷了。

  也是,公司破产后,她完全没有了任何收入,以她和她老公的能力,哪里供养得起他们的奢华生活呢?求我?是剑走偏锋的一招,这我自然理解。

  “姑姑,我知道,你是真心诚意地道歉,这些天我也感受到了。我想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所以我也不怪你。”我决定让她放宽心。

  “雁子啊,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秋屏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动作亲昵得我都觉得寒碜。

  “白痴。”徐银凤低头咒骂了一句。

  但这已经无法阻拦秋屏的口无遮拦。姑姑把我拉到一边,指着一直以一种端庄贤淑姿势坐在沙发上的女子,“这一切都是她。你知道,你爸已经给了她和她儿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可她还是觉得少,所以她一直都鼓动我趁着你爸躺在床上,把所有的股权都拿过来。可是你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做的,那是你爸留给你的,对不对?”

  “秋屏,你说什么呢?”徐银凤的表情已经有点儿不自然,怒目而视。

  狗咬狗的剧本多么有戏剧性呢?我拍了拍姑姑的手,语气轻柔,“姑姑,我知道。”

  “我不傻。你们倒卖地皮,在招投标上搞鬼,在股市上也做了不少小动作。这些年公司从盈利到亏损,去年股票甚至停牌,你们做了很多很多。”

  秋屏的脸色刹那间惨白,“雁子,这事和姑姑无关,都是徐银凤这个女人闹腾出来的。”

  “是吗?”我问得疑虑。

  姑姑点头,“她就是为了让你们一无所有。不过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爸,要给你们母女俩留下些钱,这不,我哥还是防着她一手的。”

  “是啊!”我扭头看似戏谑地望着徐银凤,“看来我爸在瑞士银行的存款都是你提醒的,如果没有你,我和我妈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不过我很好奇,监证局明明调查过,你们怎么逃得掉?”

  “审计报告啊!”姑姑满脸的骄傲,立刻抬起高傲的头,“雁子,只要是市场就有漏洞啊。”

  “秋屏。”原本一直保持着端庄姿势的徐银凤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给我闭嘴。”

  “你怕了?”我越过秋屏走到沙发边,单手搭在徐银凤的肩膀上,“我爸肯定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能干。”

  “秋雁枫,你到底要干吗?”徐银凤怒视我。

  “看你怎么死啊!”我拍拍手,倒也答得干脆。

  或许,没人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双眼的怒火似乎也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澎湃。就是眼前的女人,破坏了我曾经所有的幸福,还有现在所有的幸福。

  徐银凤在笑,在我面前,笑得很谄媚,很放肆,但她肩膀的微微颤抖还是没有逃脱我的眼睛,“我真应该告诉雁平,你这个姐姐有多像恶魔。”

  “别和我提雁平。”我几乎是吼着告诉她,“姐姐,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重了,我希望你们一家子永远消失在我面前,而我现在做的也是这个。”我承认,她的话伤到我的痛处,激发了我反抗的本能。

  雁平,我曾经那么真心对待的弟弟,却连我也欺骗。或许连他对我和陈瑀涵在一起有着那么大的反应,也仅仅是因为他希望他的另一个姐姐来夺走我所有的一切。

  我是那么仇视地瞟了一眼徐银凤,“我相信你以后会很忙,警局、律师事务所、检察院。如果我愿意,你、包括你女儿,都该进去。”

  “秋雁枫,我警告你,不许碰若菱。”徐银凤终究是个母亲,随便被我一激,就乱了分寸。

  她刚才还装得处乱不惊的模样一下就露馅了,“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和她无关。”

  我笑得很放肆,“真的无关吗?没有你那个金融和法律双学士的女儿,你做得到吗?你明白什么是利好利坏,什么是证券,什么是利用合同漏洞保护自己而陷害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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