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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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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她刚扭了两下想下来,就被他喝了一声,声音很严厉,俨然拿出了打手心时的那份气势。她不敢再挣扎,生怕两个人一较劲,从石阶上滚下去就可不好了。除了她爹,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 为了不至于羞赧过甚,她心里拼命地把他和她的关系往纯洁的师兄妹上撇清着,但事实是,这种接触很暧昧,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是不争的事实。她尴尬地直着腰身,根本不敢将自己的胸趴在他的背上。于是,她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撑着他的肩头,这姿势其实十分的痛苦。 一路上,她委委屈屈、不情不愿,还充满了内疚和罪恶感,丝毫也没享受到被人背着上石阶的那份“恩宠”。有时候,太过霸道的男人实在是让人头疼。 快到山门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劝道:“大师兄,你今天都来回跑了三趟了,我实在过意不去,你放我下来吧。” 这可否理解为心疼?于是,他即便有那么一点辛苦,也立刻不着痕迹地烟消云散。他轻声回了一句:“我不累。”当心甘情愿为一个人付出的时候,周身都有无穷的力量。再说,他五岁便习武,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早习惯了这磨死人的石阶。有时候还很喜欢这石阶,因为它,七势门不知道少了多少的江湖叨扰,保有一份红尘中的清静。 她善解人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累,以前我爹背着我的时候也说不累,可是过后却让我娘给他捶腰。”这句话她本是无心,他听着却有点别扭。他背着她,怎么会让她联想起她爹呢?难道大了五岁,她就觉得他很老么?眉头便不由自主地拧了一把。 终于到了山门,她以最快的速度从他背上跳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一路上腰酸肩疼。她将雨伞高高举起罩着他,他看着她踮着脚尖的吃力模样,很想她此刻快些长大,不过,十五岁也快了。 他敲了树上的铃铛,海力跑过来开门。他擎着伞一直将她送到朱雀院的回廊下,看着她略湿的裤角,低声道:“你去洗洗吧,把湿衣服换换。” 其实这话应该是她对他说才是,他的下半截衣服都湿了,新靴子也湿了,她心里充满了内疚,一个念头强烈地蹦出来,下个月发银子了,她想送他一双新靴子。她心里充满了内疚,所以道谢的话听起来格外真挚,明亮的眼眸水汪汪的,并不令人沉溺,却让人——渴。 “你和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她一道谢,他本来很柔和的面容又有点生硬了。在他心里,客气就意味着生疏,生疏就意味着…… 他的一丝不悦落在她的眼中,她目送着他的背影感觉很奇怪,难道道谢不是应该的吗?她回过头,突然看见林西燕不知何时站在回廊下,默默地看着她,“师姐。” 林西燕神情很奇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们出去玩了?” “不是,我娘生病了,大师兄送药过来。”她哪有心思去玩,在她心里就只有一件事——拿钱给母亲看病。 林西燕“哦”了一声,表情冷淡,转身就回屋了,门也就势关上了。司恬和她不同,她在屋子里的时候不喜欢关门,喜欢看着阳光从门口、窗口透进来,照着屋里的尘埃。 翌日,司恬和林西燕照旧跟苏姐在药房里辨认一些药草。大约讲了半个时辰,苏姐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笑道:“其实我讲这些好无趣,你们听着也无趣,我来讲一个笑话吧。有个人写字的时候,喜欢用舌尖抿一下笔尖。他有个好友送了一方好砚给他,结果他写字的时候,一命呜呼了。” 这是笑话么?司恬和林西燕面面相觑,都是心头一跳。 苏姐面不改色,继续轻松愉悦地说着,仿佛说的不是一条人命,“最熟悉他的人最方便害他,对不对?”苏姐见两人不苟言笑,便撅着嘴道,“不好笑?那我再讲一个。你家师傅喜欢一个人在修庐里煮茶喝,自觉很风雅,其实呀,酸溜溜的一肚子寂寞。”苏姐“哼”了一声,笑道,“有一天,他喝着喝着就肚子痛,在茅房里蹲了半夜,你们猜是怎么回事?” 想到邵培那样风雅的一个人蹲了半夜的茅房,那场面肯定十分的煮鹤焚琴,司恬和林西燕都忍不住乐了。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不尊重师长,只好拼命忍着。 苏姐甜甜一笑,“因为我给他下了泻药。” 林西燕和司恬笑不动了,她为何这样做? 苏姐眼波一闪,笑呵呵道:“下药这个好猜,可是你们猜那泻药我是怎么下的?” 司恬和林西燕不知道怎么猜,其实心里都在想,难道不是放在茶水里么? 苏姐催道:“快猜啊,猜不中,我可要让商雨来收拾你们。” 林西燕忙道:“是在茶水或是茶叶里放了泻药。” 苏姐问司恬,“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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