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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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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落了雨。司恬听着屋檐下滴答的雨声,心里很焦急。母亲每次吐血之后都十分虚弱,恹恹的连话都没力气说,屋子里静寂得可怕,让人心思惶惶。下了雨,山路不好走,他还会来吗?她要不要先回去,亲自找苏姐拿药,明晨再送下来? 她正在胡思乱想,院门处一声轻响,她匆匆起身来到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院门处闪身而入。他到底还是来了,她莫名地有些感动,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他收了伞,一见到她站在门口,似愣了一愣,转而垂了眼帘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苏姐一时急促,先配了几丸药吃着,每日一丸。” “谢谢大师兄。”她没顾得仔细看他一眼就急忙转身进了屋子,倒了热水喂了母亲一丸药。 席然吃了药,歇息片刻喘口气道:“阿恬,你先回去,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这里有杨婶,你放心吧。” 司恬依依不舍,很不放心,但为人弟子,拿着人家的月银却也不敢太过随意,只好点头,“母亲,我一有空就下山看你。” “去吧,别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就是。” 跨出房门,她赫然发现商雨并没有走,撑着一把油伞站在屋檐下。雨水从伞上滑落,他静静看着雨帘,侧面刚毅俊秀,握着伞的那只手劲瘦修长,充满了力量。此刻她有种奢望,她要是有个哥哥像他这样,该有多好。他长身玉立如青山,油伞之下似是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突然激起了她心底深埋的一份依赖。 “大师兄,你怎么没走?”她小声地问了一句。其实很庆幸他在等她,因为杨婶家只有一把伞,她实在不好意思拿走。 他回过头来,对她提出这样的问题很诧异,等她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把伞伸了过来,将她的身子罩了去,动作也是自然而然。 两人踏进雨中,山雨如烟,将群山笼在暮色里,如浓墨染就,他擎着伞罩着她的周身。山风吹拂,烟雨纷纷,搅动着她心里的忧虑和疑惑,不知何人何时对母亲和小岸下了毒。她心不在焉地走在他的一侧,一路前思后想却毫无头绪,这样的谜团让人发狂。 雨湿石阶,走起来格外费力,走到一小半的时候她就累了。身边的他默然相陪,清净的山雨中,他像一棵遮风挡雨的葳蕤大树,在这一刻,在她的身边,竟让无助的她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亲情来。她有些歉然,算起来,商雨已经一天之内在这石阶上来回走了三趟,有两趟都是为了她。他虽然时常“欺负”她,人却不错,一把伞,他将大半倾斜在她的头顶。 她看着他淋湿的那一侧衣衫,轻声道:“大师兄,谢谢你。” “客气什么。”他的语气怎么有些急匆匆的样子,莫非是嫌弃她走得太慢?她加快些步子,便更是气喘吁吁。 突然,商雨停了步子,说道:“我背着你吧。” 她吓了一跳,忙道:“不了,我自己可以。” “啰唆什么?”他皱着眉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瞪着眼睛,有点“恶狠狠”地威胁着。 “真的不用。”她急了,挣了挣却挣不开。她怎么敢劳烦他在这累死人的石阶上背她,他已经来回了三趟,光想一想,就觉得很罪过。 “快点。”他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更加“凶恶”。她一边磨蹭一边抗拒,摆出了坚决不从的架势。 硬的不吃,他只好来软的,“丫头,这只有一把伞,雨一扫过来,我这边就湿了。我背着你,你拿着伞,两个人都顾着了。”他柔声细气地说着,简直带着些“低声下气”的味道。 他的衣服的确湿了不少,她的歉意更浓,“大师兄,你只顾着自己就好了。” 他恼了,软的也不吃?他不屑多说,将雨伞往她手里一塞,然后蹲下身子,不由分说就将她背了起来。她惊慌失措地被强迫着趴上了他的后背,反抗之际,手里的伞险些被风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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