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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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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说,我们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 他不说话,定定望着我,不知是否也和我想着同一件事? 真想就这样站着,虽然不说话,虽然天气寒冷。 可终究,还是要说再见的。 “再见。”我对他摆摆手。 “再见。”他说。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车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有一个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鼻尖。 抬头,只见黑蓝色的夜幕中飘满了白白的雪花。 纷纷扬扬。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吧。 我很喜欢下雪,在雪中漫步一直是我的最爱。 此时此刻,却找不到从前的欢欣。 咸咸的,酸酸的。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八章 爱之初体验 为什么要放假呢? 为什么要放假呢? 我躺在床上,一遍一遍问着天花板。 对假期感到厌烦,还是第一次。 每天百无聊赖,吃饭睡觉发呆,是我不变的追求。 还有,要不时忍受妈妈的臭骂。 “松松,不是吃饭就是躺着,这么多活就让妈妈一个人干!” 以前你不也是一个人干吗?看到我闲下来,就开始挑剔我。哼! “松松,脱掉的脏衣服自己洗!你又没事!” 千万不能上当,不然马上会出现爸爸的秋裤,妈妈的外衣,窗帘,床单…… “松松,你懒断筋了吗?吃完的零食袋子到处乱扔!” 哦,难道要我把包装纸也吃下去吗?太强人所难了吧。 “松松……” 妈妈快被我气得昏过去。 没办法。 这不能怪我。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全身松松软软,站着都打晃。 这种无力感总是在放假初期出现。 绷紧的弦突然放松就是这个状态。 不过这次反应更强烈些。 继宝现在已经在美国祸害爷爷奶奶了吧。 忍不住想念起他来。 那个臭屁的爸爸呢,也去了吗?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二人身上。 很久没给夏珩写信了。 最近一段时间,这件本该很重要的事却总被我忽略。夏珩依然雷打不动地每周一封要我转达,并且很轻易地相信了我关于复习考试期间工作繁忙的借口,绝口不提回信的事,而心神涣散的我竟然就这样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闲下来,就再没理由赖着不回了吧。 重新将夏珩得前几封信回炉一遍,思索片刻,开始动笔。 “松松!下午帮妈妈擦玻璃。”中午,妈妈不容辩驳地宣布。 “为什么年年都要擦?”这种“专政”激起我强烈的不满。 “为什么你天天都要吃饭?”妈妈永远有理,让你干活无罪。 在我二十二年的抗争岁月里,从未赢过。 至于爸爸,我基本不指望这个被刻在耻辱柱上的男人。 只好服软。 所谓大女子能屈能伸。 努力地擦了一下午,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还是无法交差。 “看这里、看这里……边上边上。”妈妈在里面指手划脚,不满意得很,“还人民教师呢,连块玻璃都擦不干净。” “这又不是我的专业!”我跨坐在窗框上嘶吼,发泄满腔的悲愤。 “少说废话。”妈妈懒得理我,继续当监工。 “松松!”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我循着声音看去:“夏珩!”猛挥手中皱成团团的报纸。 “小心啊!”夏珩站在楼道门口,手遮在嘴边聚拢声音。 “夏珩,在那里等我!”挽救我的人来了。 我回头边冲妈妈大喊:我不干了,边矫健地从窗台跳回客厅。 “不孝女!又要死到哪里去?”妈妈叉腰挡道。 “我找夏珩有事。”我也叉腰与她对峙。 妈妈见拦不住我,便提条件:“顺便把过年用的油盐酱醋买回来。” 这个阴险的老太婆。 “好吧,钱拿来。”手掌摊开伸她鼻子下面。 妈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扫帚,作势朝我劈来,“你不挣钱吗?” 迅速收手闪到一边,侧身晃过妈妈,直奔大门方向。 论溜号,她老人家哪里是我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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