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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越只是笑着让大家别胡闹,说:“你别听周建斌胡说,中午,只是轮到我跟何如初一起值日。”

  周建斌这个人有点儿书呆子气,辩解说:“可我分明看见何如初坐在台阶上哭啊,眼睛都肿了。”虽是无心,却无异于煽风点火,立即有人拍手叫起来:“哎哟,怪不得,我晚上见何如初进教室的时候,眼睛确实有点儿红,原来是哭的啊。”

  大家更是来劲了,齐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有誓不罢休之势。一向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钟大才子这会儿都快抵挡不住了,只得含糊地说:“你们就别起哄了,瞎闹什么呢?真跟我没关系。我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犯不着惹她哭啊。那是人家何如初的私事,我也不好说出来。”

  他这样欲遮还掩,更是说得人心痒痒的。有人不放弃,笑嘻嘻地说:“怎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说不定现在就有了,你仔细想想去,我们知道你钟大才子眼高于顶,是不是伤人家心了?从实招来——”说得钟越直摇头,知道再说下去只有越描越黑,干脆三缄其口。

  韩张倒不知道何如初哭的那会儿钟越也在,听明白了便站起来澄清:“你们吃饱了没事干啊?徐涛,你还真无聊,这种事也乱说,何如初听到了,还不得跟你急!中午她跟戴晓吵架了才哭的,你们就别再瞎说了。不信你回去问戴晓去,你不是跟她住一栋居民楼嘛!”

  大伙儿听了,知道是女生之间吵架立即就没话了,但是又有人问:“她跟戴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吵架?”马上有男生说:“女生嘛,叽叽歪歪,婆婆妈妈,不是哭就是闹,有什么可说的。”大家也就撂开不说了,又谈起姚明来。

  直到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催着要关灯,十来个男生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周建斌和钟越一起去吃馄饨。周建斌扶了扶快掉下来厚镜片,含糊地说:“韩张还真是维护何如初,别看两人整天吵架,却容不得别人说何如初的不是。比如今天,一听徐涛拿何如初开玩笑,他就不乐意了。”

  钟越的筷子顿了一下,问:“韩张跟何如初什么关系?很熟吗?”

  周建斌点头说:“其实也难怪,他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要好也不稀奇。以前在一班的时候,他们整天吵架,我坐在他们旁边,都快烦死了。不过真遇到事儿,韩张还是让着何如初的。现在,他们俩的座位总算分开了,我也不用夹在中间受活罪了,谢天谢地……”

  钟越也没听清他后面到底说了什么,站起来付了钱,说饱了。周建斌挥手,说:“那你先走吧。我住学校,不顺路。”他点点头,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暗黄色的灯光树影里。

  第五章 重在参与的运动会

  钟越见她笑得没心没肺,像一朵盛开的花,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微笑。很多年以后再想起来,那时候,那个微笑,是那样的纯净透明。

  经过大大小小数十场考试,转眼已到十月份,是一年一度召开运动会的日子。运动会是上临一中的传统的活动项目,校训里就有“强身健体”这一条,所以学校领导非常重视,每次都办得非常热闹。每到这个日子,学校也难得大方,一连放三天的假。对此,上临的所有学生无不欢呼雀跃,期待万分。

  上临一中高三零班的大名几乎传遍了整个市,可是一说到运动会,这个班的学生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其他班级的学生都在热烈地讨论比赛项目、推选参赛选手、组建拉拉队和后勤队等,忙得场面热火朝天,个个摩拳擦掌,都想为班集体争光。只有零班的学生跟没事人似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儿,只因为这个班的大部分学生都对运动不感兴趣。

  还是钟越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学校要开运动会了,怎么咱们班没人参加啊?”

  身为班长的韩张苦笑道:“咱们班就这么几个人,连凑个拉拉队都成问题,还怎么参加运动会?咱们班女生只有六个,其中三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连看运动会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更不用说参加训练了;另外两个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根本不能指望她们上场比赛;剩下一个何如初,你若有本事,你便叫她去,我是不敢再叫她参加了。男生呢,真正愿意参加的也没几个。就像周建斌,顶多肯给你当个拉拉队的队员。”

  钟越听了叹了一口气,说:“可是运动会这么大的事,咱们班总不能集体弃权吧?”看眼前这个情势,倒有一半人有这样的想法。那可真是上临一中史无前例的事,如果真就此弃权,还不被其他班的人笑死?他们一定会嘲笑零班就是一群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韩张耸耸肩,说:“今天是上交运动会名单的最后一天,许魔头一会儿肯定会说这件事。”钟越本欲说些什么,想想还是算了,打算还是先看看许魔头会怎么说。

  上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时,许魔头清了清嗓子,说:“大家也知道,学校就要开运动会了。我们班的人数虽然少,但是也要参加,这个是肯定的。有人提议集体弃权,那是万万不行的。以前咱们上临一中设‘少年科技班’的时候,一群十三四岁的高考生也从来没有弃权过,难道你们还不如人家小孩子?”

  顿了顿,许魔头又说:“运动会嘛,重在参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们班也不要求能拿名次,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能破零,也就可以了。人家一个补习班就有上百人,运动健将大有人在,何况还有特招的国家级的体育生,所以赢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大家既然是高三零班的一分子,就要踊跃参加,积极为班级争光……”

  说了一长串动员的话后,许魔头问:“有谁自愿报名参加?”韩张第一个举起手来,身为班长当然要起带头作用。然后钟越站了起来,说:“我以前是‘美溪一中’的田径运动员,可以代表班级出赛。”

  许魔头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对了!怎么忘了你!你曾是五千米长跑冠军对不对?这下我们零班破零不用犯愁了!还有谁愿意参加?班干部都站起来,起表率作用……”其他班级光是选运动员就得一个星期,零班当下就定了,真是“速战速决”。

  最后结果是,可怜的何如初不得不成为高三零班女子组的唯一代表。她一个人不得不参加100米短跑、800米长跑、女子铅球、立定跳远等四项必须参加的项目。4×100的400米接力赛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不得不弃权。

  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成最后的麻木不仁,何如初在震惊过后,已没了感觉。大家心照不宣,她只要上场就行了,反正重在参与,没人指望她能拿名次,她自己也不抱希望。

  钟越和韩张也是身兼多项比赛任务,比赛时间都有重复的,两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候闷头上就是。动员来动员去只动员到两个人,其他人都推辞,说自己根本不是运动人才,别丢人现眼,最多愿意做做后勤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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