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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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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锋璿看这情形,暗地里向也担忧等待了一天的晏迎眉使了个眼色,令她先回疏月庭去。 晏迎眉迟疑了一下,想想毕竟白世非才是一家之主,那丫头做事没个交代,让他积闷了整日,即使他怪责几句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她这个小姐,身份尴尬,倘若再留在此地,一会儿帮尚坠说话不是,不帮也不是,不定令那两人面子上都拉不下来,念及此,便托言不适,起身回了疏月庭。 白府大门外不远处,也是斯时回来的晚晴适巧与尚坠和张玮缙碰上,她一脸惊疑地向张玮缙请了礼,虽然心里极想和尚坠说话儿,可是当着张玮缙的面,她却又不好告诉尚坠,白世非曾经差人来家里寻过她。 有仆人从前庭里奔跑过来,喘着气对尚坠道:"你赶紧去膳厅,公子爷已经找了你一整天,正发脾气呢!"转而对张玮缙抱拳鞠躬,"公子今儿事忙,不便招呼,吩咐下来请玮缙少爷先行回府。"朝守门的家仆打了个眼风,大家便一拥而上,把哇哇叫着跺脚的张玮缙挡在了门外。 晚晴一听到说白世非在发脾气,吓得慌忙提起裙子就跑,尚坠却只是应了声"知道了",依然不徐不慢地往里走。 对质心肝摧 晚晴奔到膳厅,一看所有人全都垂手而立脸色凝肃,即刻意识到事情严重,又见邵印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她马上跪倒在白世非面前,颤声道,"公子。" 冷冷看了她一眼,白世非没做声,抬头望去,门口仍不见尚坠的身影,寒眸瞥过,先前回报的仆人吓得也慌忙跪倒:"小的确实把话传出去了,让坠姑娘赶紧到这儿来。" 白世非只觉一股炽焰直冲头顶百会穴,是她故意慢吞吞了? 又过了好一会,一道灵秀身影才自远而近,步履不急不缓,行至厅门时迎上他冰冷寒利的目光,她垂下眉睫,抬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眼底收进厅里情形,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尚坠皱了皱眉。 "你去哪了。"白世非说得很轻,却吐语成冰。 "州西瓦子和相国寺。"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拜完佛后逛了好会诸般杂卖,然后去了吃蜜煎。" "这么说今日过得很开心了?"已抿成一线的薄唇内轻轻吐出问句。 "嗯。" 他垂下眼,一遍遍提醒自己强行压下已濒临爆裂边缘的怒气。 "为什么不说一声?" "说什么?"她似不解,迎着他视线的一双清冽大眼里没有任何愧悔。 就见白世非长袖一扫,案上的茶器骤然摔向地面,乒里乓啷直响,水和碎片飞溅,霎时间已是满地裂骸。 厅里所有人全部低首屏息,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为什么不说一声?"他慢轻地,重复一遍问话。 眼内浮起淡淡薄雾,她咬唇:"你昨日去玩关扑不也没说么。" 白世非气极反笑:"我没说?你倒问问,这里的人有谁不知道昨儿我在哪的?" 她别过脸,拒绝再出声。 "我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说一声?" 尚坠眼内雾汽渐浓,直将下唇咬得泛白,却就是不答他的话,只带着水汽的眸光斜斜掠过侍立在他身后不远的白镜。 白镜被她看得一惊,有些懵然,眼珠转了转后,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脑袋几乎垂到胸前,这微小动作却没有逃过始终安坐一旁的庄锋璿双眼,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白世非搁在案上的手已在长袖里握成青筋隐现的拳,自己已经这般低声下气,问过三番四次,她却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拒不作答,失去理智地想,索性现在就将她一把掐死,从此他一颗心可以一了百了,再不需费尽心思苦苦追求,也不需在艰难追上之后,还每日间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般担惊受怕。 寒刃一样的目光盯着她脸,看来不教训一下她,以后还是不会长记性,即使他对她再喜欢,也不能纵容她这般大剌剌地挑战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和权威,薄唇微掀,白世非一字一句道:"邵印,请家法。" 庄锋璿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恍然,轻唤:"世非--" 还没待他把话说完,惨白着脸的白镜已经躬身上前,又急又悔地道:"公子,都是小的该死!" 白世非薄如寒霜的眼,从她始终不肯看他的委屈得淡淡红了的眼眶上收回,扫过跪在面前的白镜,蹙眉,与她异口同声抛出一句:"不关你的事。"语罢微愕地转过头去盯着她,一时不能理解她不合常理的说话。 然后便接收到庄锋璿提点的眼神,低首再看向白镜,白世非的脸色开始微微渐变,全身发僵,以致连声音都已变得异样生硬,"说,你怎么该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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