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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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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吗? 如果周星星肯把他的月光宝盒借给我,我一定用“波若波罗密”送他们去十年前的英国看看,那个站在希斯罗机场踏上大不列颠土地的小女孩,怎样渡过她人生最重要的十年。然后告诉他们,我的人生早就在十年前一步踏错,不可更改了。 可是生活就是生活,不带玩儿穿越的。就算你内心百孔千疮,断壁残垣,在众人面前该装“B”还得装“B”。用悄悄的话说,“虽然你只闺不秀,但好歹也要装半个闺秀。” 在这方面,施婕显然比我道行高得多,我打开门便看到她坐在会客间的沙发上,天蓝色的小礼服让她整个人显得冰清玉洁,一只精致的小王冠插在头顶,星光熠熠。比起我偶尔客串“半个闺秀”的艰难,她从一个“地摊女”变身“白天鹅”,所展现出来的适应能力不让人佩服都难。上一次,她在景延玛莎拉蒂里的表现就已经让我刮目相看。如果豆蔻在,她一定会感叹:市场经济的好处,什么都可以“速成”。 此刻她正举止优雅地喝一杯红茶,露台上斜射进来的阳光丝丝缕缕打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纯真得太美好。如果不是我知道在这副漂亮面孔下,有着怎样一颗以嫉妒和抢夺为主题的心,我几乎都要脱口称赞她了。 可是如果一定要让我找个词承认她的美丽,也不是没有。比如蛇蝎美人,就相当合适。我不明白她在做出那么多丑恶的事情之后,为什么还能如此平淡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像现在,她因为感知到我的存在,仰起头用非常官方的面孔和十足的骄傲感说:“陈康缇,好久不见。” 我忍着内心巨大的想要扇她耳光的冲动,对着她微微冷笑:“我更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你离开兰州是为了躲我们吧,我们这算是狭路相逢吗?”她放下手里的骨瓷杯,一脸感叹:“看到你我也挺惊讶的。”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儿惊讶了。”我看着她:“你慢慢品尝你的下午茶,我不打扰了。” 豆蔻曾经说,“爱你的男人你要抢过来,恨你的女人你要躲开。”这话现在想想,太绝了。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可是施婕显然并不罢休,她在我转身时突然说:“你不问问我卫子更好不好吗?” “施婕,卫子更是你男朋友,我没必要关心他的温饱吧。哦,也对,你一直都习惯跟很多人共享一个资源的。真抱歉,我没那爱好。”我看着她泛青的脸,知道这已经是对她最好的还击,却还是不忘再加一棍:“景延换女朋友很快的,而且他绝对不喜欢资源共享。” “你……” 有些人,就是永远学不会“骚也要骚的贞操,贱也要贱的尊严。”别人不发威,她就永远当她是“Hello kitty”。 Chapter 7 拜托、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了 有些人永远不懂得安排出场时间,成理每次出现,我都觉得他是导演安排来搅局的。他大踏步地走到我旁边,拽起我的胳膊就往露台走:“你现在是玩‘灰姑娘’2.0?” 我甩开他的手,揉一揉被他捏痛的胳膊:“不劳大叔您费心,十二点会准时下班的。” “陈康缇,你还看不清楚?” “看清楚什么?”我望一眼在沙发里继续“优雅”的施婕和楼下花园里彩衣云鬓的人群,冷冷地看着他:“看清楚我与这里的格格不入?看清楚我与他们天上人间的差距?还是看清楚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里?” “你……”他没料到我会如此激动,一时语塞。 “我什么?成理,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几次,你就可以用你救世主的面孔来干涉指导我的生活。对,我年轻,需要你指点,但是不需要你指指点点。而且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富二代不知民生疾苦,在把奢靡玩乐当做理所当然的同时,还一脸兼济天下假仁假义的虚伪面孔。”我冲着成理吼出这些话,他的脸瞬时阴晴不定。 周围的空气被我急促的气流打断,我感觉到胸腔因为用力而被抽成真空的阵痛。成理盯着我,眉头紧皱,他似乎在思索要怎么继续说教这个眼前迷途不返叛逆无知的小女孩。我突然觉得气馁,我这是在做什么?将我在景家不能发泄的情绪,都一股脑地泼在他身上吗?亦或我真的被施婕那句“你不问问我卫子更好不好吗?”击中了。 可是成理他又凭什么出来管我?从头至尾,他都是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陈康缇,你何必呢?”果不其然又是说教。我真的很怀疑他22岁的脸孔后面是一颗32岁的脑。他盯着我,一字一句:“你这样做,你快乐吗?” 快乐? 快乐是什么?快乐就是掩饰自己的悲伤对着别人笑。 而掩饰这种不耗成本的技能,没有人比我更熟练。 悄悄失踪了,我没哭。豆蔻死了,我没跟着去死。卫子更甩了我跟施婕在一起了,我接受。我这过去的十几年里,从英国掩饰到中国,又从祖国的大西北落荒而逃到这里。发生那么多事,我仍然还能特圣洁地对着一群抛弃我的“家人”笑。 您瞧,我不快乐,谁快乐啊? “是的,我很快乐。”我跳过他直视的眼神,转向花园角落里鲁迪的身上。他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似乎是在发短信。阳光落在他蓬松的头发上,闪出一片耀眼的金色,有女生上去搭话,他抬头对她笑笑,整张脸都洋溢在柔和的光线里,是让任何女生都会怦然心动的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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