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爱了,痛了,伤了,哭了 > 


  几秒钟的静默,其实我对我自己的胆量有点小佩服。要让别人死,同时还要让他在活着的时候陪我玩儿。我突然发现,自从看到鲁迪之后,我身体里那些被我锁进小黑屋睡觉的“顽劣分子”又都重新活跃起来。

  “好,我来。”

  “速度哦,半个小时。”

  在告诉他地址之后,我径自挂掉电话。车子驶入隧道,隧道壁沿上昏黄的灯光和来来往往的车灯将这里延展成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光河。这光线刺眼,冰冷又漂浮,完全缺失了地面上阳光的柔和与温暖,一如我对自己的认知,不管我在过去的两年里怎样努力试图变成阳光里的一份子,我永远都无法抹掉我灵魂里那些固有的阴暗。

  对,我的人生从来都缺乏“大爱”。陈康缇从来都不是圣母。

  开学那天晚上,我从墙上跳下去,被他撞到,他告诉我他是鲁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玩一个游戏。游戏的内容是——让他爱上我。原因无它,豆蔻因他而死。他让我失去了什么,我要加倍让他失去,就算代价是再次堕入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当我站在景家别墅前时,鲁迪已经把车停在,他得意的扬着手里的电话:“24分钟。”

  我看着他黑色礼服,再看看我自己苏格兰格子的衬衫,牛仔裤,一条麻花辫子的英伦风,要多不搭调就有多不搭。不过无所谓了,姐本来走的就是英伦复古路线。

  在看到拿杯红酒跟人寒暄的成理和景延时,我无力地翻着白眼,我其实更应该穿一件黑色蕾丝的大蓬蓬裙,扎个粉红色的方格子头巾,走“女仆”路线,这样就可以彻底彰显他们三个人的“王子范”。

  成理看着我,眼神淡淡又有丝丝警告。他先景延一步走到我面前:“你别乱来。”说完才发现我身后还跟着鲁迪,他无奈地叹口气:“别那么小孩子气。”

  又叹气,他似乎总是对我叹气。在他的主观意识之内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居心不良地拉着鲁迪闹场子。

  “你不是不来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榕树下,大热天的我可是很真诚地邀请了他。他意志坚决地说不来,并且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我:“你最好也不要去。”

  “景延邀请了我。”他略带尴尬神色地说。

  “你直接说你是替景延来看守我的,这样会比较靠谱。”以我敢露宿街头敢借十万高利贷的行为,他担心我闹场子,完全没有错。我心里冷笑着绕过他,朝着景延走过去,语调变得萝莉乖巧:“哥哥,第一支舞要跟我跳哦。”

  Chapter 6 虽然你只闺不秀,但好歹也要装半个闺秀

  所谓的结婚纪念日,其实就是换了借口的商业PARTY。我位高权重的父王和他艳冠群芳的原配夫人盈盈笑脸穿梭于各色人群之中。鲁迪被我拉到花园角落里,他环视一众俊男美女之后看着我:“景延和成理,你喜欢谁?”

  “没有。”

  “少跟我装。”他耸耸肩。

  “鲁迪,你想多了,那对今天结婚二十八周年的夫妻,分别是我的父王和后母。”我摇摇酒杯,气泡冒了上来。

  “呦,没想到你还是一公主。”鲁迪的人生就是以取笑我为乐。

  “是的,你可以去做一档‘公主爬墙记’的栏目。”我略带嘲讽的翻一个巨大的白眼给他,眼球在回归本位的过程中,鬼使神差地停在正前方成理的身上。

  假正经。彻彻底底的伪君子。还装十三地跟我说景延换女朋友很快,他自己难道是柳下惠?一周前在学校同一个短发妹妹并肩而行,此刻又跟金发碧眼的洋妞卿卿我我勾三搭四。

  我盯着成理,正想学几招怎么跟美人搭讪的手法,鲁迪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往旁边看。我这才发现我那慈眉善目的后母不知什么时候飘到我旁边了,微皱的眉头明显带着不满意:“就知道会这样,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换了。”

  “是。”我面带微笑恭敬地回答她,待她走远,回头冷笑着对鲁迪说:“看到了?这就是我《公主日记》其中的一页,卑躬屈膝。”

  上楼,左拐,通往露台的是一间会客厅,嫩绿色的墙面上配上槭木的雕饰,延展出一片繁复华丽。景延门口那块用桃木装饰起来的东方织锦是唯一淡雅的装饰。右边的房间是我的。我推开门,距离上次回来已经一个月,床单显然是换过的,景延的母后从来不允许家里有一丝不整。她甚至不能容忍窗台上有丁点灰尘。这样眼里容不得沙的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接受当年凭空出现的我。

  或者,我在她眼里,其实连一粒沙尘的分量都没有。

  床上放着礼盒,是一条鹅黄色的吊带礼服。换掉衬衫牛仔裤,从包里取出豆蔻送给我的祖母绿项链戴在脖颈上,略带蓝色调的翠绿衬在一片鹅黄里,整个人瞬间清新起来,我站在镜子前面,不禁失笑:“果然是小公主的feel。”

  我明白,这是他们想要的样子。一个乖巧的、听话的、拿得出手的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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