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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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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四处流窜,广州之夜气若游丝。 我处在广州黑夜和白天来回往返的时光之中,在张琳和肖欣之间孤零零地来回飘荡。 几个月过去了,广州的酷热退去,街上绿化树的叶子开始一片片地脱落,堆积在树下,被风吹了起来,然后飘走。几个月来,我没有去陈姐的酒吧唱歌,也没有跟着她去到处游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睡觉,看着天花板发呆,站在黄昏的窗前回想过去,在夜深人静之时,开始写下一些文字,写下一些旋律。 我开始总结我的过去,回想过去,回忆以前,收集那些从时光的空隙里遗失的事件,打理那些上了灰尘的陈年旧事。我把它们编制在一行行的诗歌中,把他们谱写在一首首旋律里。 “……当你已经离开,我才明白对你有多爱,越是想忘记你,越是游不出你的海。当你已经离开,我却发现自己放不开,真想用仅有的忧伤,换你的片刻存在……” 当你已经离开。 我有必要写下这些。 张琳走了,肖欣也走,江城远了。 我一无所有。 我的爱情,我的梦想,我的未来,它们都去了哪里?他们再也回不来,也不会再出现了,他们在命运的安排下,离我而去,只留下我自己。 我开始为这出命运的遗留下来的残局进行收拾,我不得不付出我灵魂和精神的全部去承担这个重大的责任,我不得不花费我现在拥有的光阴和岁月去回忆和忘记过去,我不得不在张琳、肖欣的抛弃之下,独自整装出发,渐行渐远。 我写下无数诗歌,写下了无数悲伤的旋律,我把过去的一切,打包添加进每一首诗歌、每一个旋律。 我跟陈姐说了我要去酒吧唱歌,陈姐看到我突然整作起来的样子,很是高兴。 陈姐看我终于肯从房子里走出来,又是带我去吃饭,又是带我去商场买衣服,要我吃好,养好精神,要我用衣服把自己装扮点精神点。我们就随便找了地方吃了点东西,吃不下去。买衣服的时候,我随便挑了几件衣服,作为演出时的行头。 做完这些,陈姐说要带我去看海,我点头应允。 我们开车行驶在去海边的路上,我看着周围快速消失的景物,发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海边,陈姐把车停好,背着买的东西,拉着我向沙滩去。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姐去游泳,拉我,我没心情,就没去。 我抽着烟,看着大海。海从远处而来,消失在远处。看着沙滩上来来往往奔跑、散步的人们,看着那些一对对甜蜜、携手而过的情侣,我陷入无底的感伤。 我看着远处的海,看着海上来回穿梭的帆船,看着从远处天的尽头踟躇而过的轮船,看着起伏翻滚的海浪,看着碧蓝而空无一物的天空。我看着它们,看得仔细,又逐渐把它们看得模糊。 它们就像电影镜头里清晰的景物,在摄影师的控制下,逐渐模糊,逐渐远去,逐渐消失,逐渐黑成一片。 陈姐去游泳很快就回来了,我递了毛巾给她,说:“我想回去了。”陈姐看着我,我埋下头。陈姐说:“哟,这一路过来到现在,你终于说了句话了。那好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回去的车上,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听陈姐说:“等下,你就去酒吧演出吧,我安排好了,你每天去唱几首歌就可以了。”我点头。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下东西,调好琴,带上她,去了陈姐的“水晶坊”酒吧。 酒吧里一切都很熟悉,只是比江城的酒吧豪华、宽敞、气势庞大些,装修、设置、物品、服务等,都比江城的上档次,有品位。 陈姐说:“好好唱吧,我的酒吧在广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唱得好了,名头可就大了,在我这里曾经走出过好多个乐队和歌手,他们现在和我都是朋友。”我看了看陈姐,理了一下头发,转身走到舞台上。 酒吧灯光昏暗、和谐,不明不暗,恰好掩饰了我的表情,我调好了琴,坐在高脚凳上。 在我站在舞台上的刹那,我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自我。我拨了一下琴弦时,我的头发滑了下拉,遮住了我右边的脸和眼睛。 我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声音礼貌性地说了几句话:“各位朋友,晚上好,我是新来的歌手,夏诺,很高兴能为大家演出,现在我给大家演唱一首我的原创歌曲,《烟圈》。” 酒吧里有稀疏的掌声,可能是听见我是新来的,他们都扭着头看着我。我感觉灯光从头顶洒下来,他们看不清我的脸。 我拨动琴弦,旋律传来那一刻,我突然无法克制地想起张琳,想起肖欣。 我用有点沙哑的声音,低缓地唱着:烟圈盘旋,烟灰弹落身边,堆成你的样子就像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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